许是今天我去了陆沉的公司,让他不安,竟早早下班回家。
又或者是今天的巴豆让他虚脱了,也无力承欢,瞧着脸色的确苍白了点。
他还亲自下厨,做了很多我爱吃的菜。
加一点点辣,咸味重一点,只吃菜叶不吃菜根,饭要硬一点,不吃肥肉只吃瘦肉……
所有的细节他都拿捏的分毫不差。
他还是这么细心,细心到让我以为他真的爱我。
“是不是很想念我做的菜,馋猫,快吃吧。”
“最近我太忙了,过段时间我会多陪陪你的。”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缱绻。
陪我?可笑。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迈入厨房洗碗的背影。
水声夹杂着碗筷碰撞声传来,我来到车库。
推开陆沉的车门,一如既往的干净,却仍透露着丝丝清淡的栀子香。
我呼了口浊气,稳了心绪,坐上车位。
本想调取了近两周的行车记录,但时间有限。
随即看了最近的监控影像。
陈晨挽着陆沉的胳膊一同下班,先去酒店吃了晚餐。而后车子驶向了郊外。
陈晨一把掐住陆沉的脸,娇嗔:“你今天可不许回家,我要你陪我!”
说罢一头钻进陆沉怀里作乱。
陆沉喘着粗气,像是隐忍着:“好,小妖精。”
车子在道路上疾驰,最后停在野外寂静出。
却让我遍体生寒,身体冻的像是冰块般。
情到浓时,陈晨再次开口,那声音如抹了蜜一样的甜。
“老公,你选我,还是选她?”
陆沉声音粗哑低沉:“你说呢。”
一直折腾到凌晨2点,陆沉送完陈晨,再次驱车回家。
他在车上抽起烟,许久才进了家门。
这就是他所谓的加班,确实忙,也不怕精尽人亡。
视频画面不停地播放着,我已经没有心思再看了。
却见画面切换,陆沉车上坐了个人。
是他的好兄弟白宇,同样也是我的朋友。
“那天我看到的女人是谁?”
白宇揪住陆沉的衣襟,低声怒吼:“回话!”
陆沉皱了皱眉,撇开白宇的手,抿唇不语。
却激起白宇更大的怒火:“你来真的?你怎么敢!你给我讲清楚。”
陆沉轻声回应:“嗯,就是你以为的那样。”
“江涵知道吗?你不是最爱她吗?当初大家都那么羡慕你俩的感情,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当初要不是你俩好上了,不然我肯定……”
白宇讲到一半顿住了。
陆沉没有立即回复,他迟疑半刻开口:“你知道的,涵涵快35了。”
“所以呢?你嫌她老了丑了?”白宇铁青着脸,怒视陆沉。
陆沉没有否认。
良久后,他开口。
“我还是爱她的,但她生不出孩子。”
“你混蛋!”回应他的是白宇的拳头,像是为我解气般,一下一下
砸在陆沉身上。
……
孩子,孩子。
这是我和陆沉之间的一条沟壑。
我颓然瘫倒在椅背上,思绪放空。
算起来,我们都许久没有夫妻生活了吧。
似乎是一年前。
我的法医工作很忙很累,有紧急案件也需要加班。
繁重的工作让我的黑眼圈和细纹逐渐加重,皮肤似乎也没以前好了。
再一次晕倒中,我被查出先天性***畸形,极大概率无法孕育胚胎。
他总劝我辞职,他说家里不缺我赚这点小钱。他说我为了这工作天天身上一股子异味,让他没性趣了。
可曾经,他说我的职业是伟大的,让他感到光荣不是吗?
为此,我每天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不让他闻到一丝味道。
可即便他伪装的再好,我还是在他眼里看到了失望。
后来,我们的床事变得敷衍潦草,次数也越来越少。
他从一开始的主动变成了被动。
我主动搂住他的腰,他却假寐,忽视我的主动讨好。
我很无奈也很无措。
原来一切早有预兆,他有人了。
尸体腐烂的臭味哪有野花的芬芳香。
我不是没有努力过的,我为了他辞职了,隔三差五去医院治疗身体问题,积极备孕。
平日里,他还是那个体贴入微,对我极好的丈夫。
除了缺少那事儿,我们的日子仿佛没有变化。
都像暴风雨前的湖面,波澜不惊。
一切都被粉饰的很好。
曾经那么好的他,现在却觉得我老了没味道了。
我生不出孩子,只是他出轨的借口。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利刃穿透我的心脏,一道道捅出血窟窿。
我的眼眶有些发烫,视线变得模糊。
男人,就是狗。
真贱。
绝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