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复仇的齿轮碾过所有障碍，留下满地狼藉。

陆明轩在狱中等候审判（叠加纵火、谋杀未遂、HIV恶意传播等重罪，

刑期注定是天文数字）。陆氏集团正式宣告破产清算。陆振华因多项罪名获重刑。

林婉如因包庇罪被带走，一夜白头，精神崩溃。沈家彻底消失在上流社会。

沈薇出院后不知所踪。深夜。暴雨倾盆。我公寓的门禁可视屏突然亮起，

映出一张苍白、憔悴、被雨水冲刷得如同女鬼的脸——沈薇。她浑身湿透，

单薄的衣衫贴在身上，左手还戴着笨重的固定支架，吊在胸前，右手无力地垂着。

她像一具行尸走肉，眼神空洞地望着摄像头。门禁系统被我远程打开。她踉跄着进来，

没有坐，没有开口，

径直走向客厅角落那架蒙尘的施坦威三角钢琴——那是曾经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承载着无数甜蜜回忆，也见证了她手指的灵动。她用唯一能动的右手，艰难地掀开琴盖。

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滴落在光洁的琴键上。她伸出右手，

那只曾经被誉为“天使之手”的、如今也因神经损伤和冻伤而僵硬颤抖的手，

笨拙地、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了下去。破碎的音符艰难地流淌出来，磕磕绊绊，完全不成调，

刺耳又悲凉。她固执地按着，按着…渐渐地，

几个熟悉的音节勉强串联起来…是《致爱丽丝》。那首，在她十七岁生日，

我花光所有打工积蓄为她买下这架钢琴时，她为我弹奏的第一首曲子。她说：“阿沉，

以后我只弹给你一个人听。音乐，是为爱人而生的。”破碎的琴音在空旷冰冷的公寓里回荡，

像垂死天鹅的哀鸣，一声声敲打着死寂的空气。她弹得极其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