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夏什么也没说。

她只是沉默地转身，开始在这个她曾经无比熟悉、几乎当成第二个家的房子里，一点点清理属于自己的痕迹。

玄关处，那双他特意买的、印着她名字缩写的小熊拖鞋；厨房杯架上，那个他专属给她用的、印着可爱草莓的马克杯；客厅沙发上，她常盖的那条浅灰色绒毯……她一件件找出来，平静地扔进另一个空纸箱里，仿佛在清理什么无关紧要的垃圾。

期间，闻煜和苏湉湉的游戏又开始了新一局。

游戏间隙，苏湉湉喊口渴，极其自然地拿起闻煜喝了一半的水杯，喝了一口。

而有严重洁癖、从前连她喝过的奶茶都嫌弃的闻煜，只是看了一眼，竟什么也没说。

苏湉湉又撒娇说饿了，想吃某家很远的老字号生煎，闻煜二话不说，立刻起身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余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脏却奇异地不再感到疼痛，只剩下一片麻木的冰凉。

她抱着清理好的纸箱，走上二楼，准备去闻煜的房间里拿最后几样东西。

刚推开他卧室的门，一个身影就挡在了面前。

是苏湉湉。

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和得意：“都和闻煜分手了，还跑来找什么存在感？”

余夏不想跟她纠缠，语气平淡：“我只是来拿回我的东西，彻底断干净。”

“断干净？”苏湉湉嗤笑一声，“你以为你这样欲擒故纵，闻煜就会多看你一眼？他早就受够你的任性了，每次动不动就提分手，不就是仗着他会来哄你吗？你除了死缠烂打还会什么？”

“我告诉你，你喜欢的，我都要抢走。你不是照抄他的志愿想继续缠着他吗？没关系，我也被北大录取了。我会一步步把他彻底抢过来，让你亲眼看着，你是怎么成为我的手下败将的！”

余夏懒得理会她的疯言疯语，抱着箱子想绕开她。

苏湉湉却不肯罢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话语越发刻薄难听：“怎么？被我说中了？没话说了？余夏，你要点脸行吗？死缠烂打的样子真让人恶心！怪不得闻煜嫌你烦，我看你爸妈也没教好你，才养出你这么个……”

“啪！”

清脆的耳光声骤然响起，打断了苏湉湉恶毒的话语。

余夏忍无可忍，抬起手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她可以忍受委屈，但绝不容许任何人侮辱她的父母！

苏湉湉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随即怒火中烧，扬手就想打回来！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开门声和脚步声。

闻煜回来了。

苏湉湉眼神一闪，计上心头。

她猛地抓住余夏的手，尖叫一声，拽着她一起，顺势就从楼梯口滚了下去！

“啊——！”

两个女孩同时滚下楼梯，重重摔在一楼地板上，余夏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散架了一样疼，额头磕在楼梯角，温热的血瞬间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