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古代言情 主角 魏哲魏兰赵奕 作者 余筱莫
简介: 一碗避子汤端到面前,他们说这是为了我夫君的前程资源作品风格搞笑,构思大胆,脑洞清奇,区别于传统的总裁文,作者余筱莫脱离套路,用个性化描写手法和 不一样的角度描绘出了一个既啼笑皆非又感人至深的故事,大胆的构思也让人眼前一亮!诚挚 推荐,这是一本值得追捧的精品好书。...
第二天一早,魏夫人就把我叫到了正堂。
她眼圈还是红的,像是昨晚哭了一宿。
魏哲和魏兰分坐两边,一个低头喝茶,一个拿眼睛瞟我,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这阵仗,三堂会审。
“明霞啊,”魏夫人先开了口,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昨天是娘不对,娘给你赔个不是。”
我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她顿了顿,拿起手帕按了按眼角。
“娘也是愁的。**妹兰儿,今年也十六了,到了该议亲的年纪。”
我心下了然。
来了。
“前儿个张媒婆来说了一门亲事,是城北承恩侯府的二公子。”
承恩侯府?
那个靠着祖上荫庇,如今只剩个空架子的侯府?
那个二公子,我记得,是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主儿。
前两个月还因为在烟花巷争风吃醋,打断了别人的腿,被京兆府关了几天。
魏家这是想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这是好事啊。”我面带微笑,“承恩侯府,门第高贵,小姑子嫁过去,就是少奶奶了。”
魏夫人听我这么说,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
“可不是嘛!就是……就是这聘礼……”她面露难色。
“怎么?侯府还缺聘礼?”
“那倒不是。”魏夫人连忙摆手,“是咱们兰儿的嫁妆。那张媒婆说了,侯府那边什么都不图,就是看中了咱们家是书香门第,看中了阿哲未来的前程。但咱们也不能太失了礼数,这嫁妆,怎么也得三千两银子,才算体面。”
三千两。
亏她说得出口。
当初魏哲入赘,我给的聘礼,明面上也才八百两。
“三千两?”我故作惊讶,“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家里的进项,也就够日常开销,哪里凑得出这笔钱?”
魏兰沉不住气了。
“***,你这话说的!谁不知道你嫁过来的时候,带了一大笔嫁妆!我哥可是都看见了,好几个大箱子呢!”
我看向魏哲。
他避开了我的视线,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根本不存在的茶叶末。
我嫁过来的时候,是带了几个箱子。
但里面装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这些年我安插在各地的密探送回来的卷宗。
“兰儿,别胡说。”我笑了笑,“那几个箱子里装的,都是我娘生前给我准备的一些旧衣服和书籍,不值什么钱。”
“我不信!”魏兰站了起来,“肯定是你藏起来了!我哥的前程你不管,现在连我的终身大事你也要耽误吗?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她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演得跟真的一样。
“***,你就帮帮我吧!”她扑过来,想抓我的手,被我轻轻避开。
“这可是关系到我一辈子幸福的大事啊!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我就不活了!”
又是这一套。
一哭二闹三上吊。
魏夫人也开始帮腔:“明霞,兰儿可是阿哲唯一的亲妹妹!她要是嫁得好了,将来在婆家也能为你哥说上话,这都是相辅相成的事!”
“是啊,明霞。”魏哲终于开口了,“兰儿说得对,这关系到她一辈子的幸福。你那些嫁妆,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拿出来,先解了燃眉之急。”
他话说得轻巧。
好像我的钱,就是他们家的钱。
可以随意取用。
“夫君,”我看着他,眼神很平静,“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嫁我,是我的私产。按大乾律,未经我本人同意,任何人不得动用。否则,轻则杖责,重则下狱。”
魏哲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是一家人,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哦?一家人?”我反问,“那为何母亲要我喝避子汤的时候,说的是为了‘你’的前程?为何小姑子要嫁妆,说的是‘她’的幸福?怎么到了要我出钱的时候,就变成‘我们是一家人’了?”
我一番话说得他们哑口无言。
正堂里安静得可怕。
半晌,魏夫人“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这是什么命啊!儿子入赘,在家没点地位!儿媳妇牙尖嘴利,半点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不如死了算了!”
她一边哭,一边往墙上撞。
当然,是雷声大雨点小那种。
魏哲和魏兰赶紧一左一右地“架”住她。
“娘!你别这样!娘!”
“***!你快给我娘道歉!你要是把我娘气出个好歹,我哥……我哥就休了你!”魏兰冲我喊。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休妻?”我走到他们面前,“可以啊。按大乾律,夫家无故休妻,需得赔付双倍嫁妆。我当初的嫁妆是八百两,双倍就是一千六百两。另外,赘婿与妻和离,需净身出户。这宅子,田产,铺子,可都是我的婚前财产,他一样也带不走。”
我顿了顿,看着魏哲。
“夫君,你确定要休了我?”
魏哲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是惨白。
他当然知道,离了我,他什么都不是。
他所有的体面,他读书的钱,他身上的绫罗绸缎,哪一样不是我给的?
魏夫人也不撞墙了。
她愣愣地看着我,好像第一天认识我一样。
“你……你……”
“不过,”我话锋一转,“小姑子的婚事,也不能不管。毕竟,是一家人嘛。”
他们三个人,眼睛同时亮了。
“***,你……你同意了?”魏兰的声音里带着惊喜。
“三千两,我拿不出来。”我摇摇头,“不过,我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魏夫人急切地问。
“我娘家远在江南,是做丝绸生意的。我前几日收到家信,说有一批上好的云锦要运到京城。我可以修书一封,让我娘家的掌柜,先预支三千两银子的货给你们。”
“真的?”魏兰喜出望外。
“当然是真的。”我点点头,“不过,亲兄弟明算账。这三千两,不能白拿。得立个字据。算是……我借给夫君,为妹妹置办嫁妆的。”
魏哲皱起了眉:“还要立字据?”
“当然。”我理所当然地说,“这是我娘家的规矩。免得到时候说不清楚。”
魏夫人一听,连忙拍板:“立!立字据!只要能拿出嫁妆,别说立字据,干什么都行!”
她生怕我反悔。
我笑了。
我要的,就是这张字据。
而且,必须是魏哲亲手画押的字据。
很快,笔墨纸砚拿了上来。
我亲手写了一张借据。
内容很简单:今魏哲因其妹魏兰出嫁,暂无银钱置办嫁妆,故向其妻季明霞暂借江南季氏绸缎庄云锦货物,价值白银三千两整。此款项,待其秋闱高中之后,从其俸禄中分三年还清。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我把借据推到魏哲面前。
“夫君,画个押吧。”
魏哲看着借据,脸色变幻不定。
“***,为什么非要我哥来借?这明明是我的嫁妆!”魏兰不满了。
“因为你哥是家里的顶梁柱啊。”我看着她,笑得温和,“再说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身上背着三千两的债务,说出去也不好听,对不对?将来到了婆家,也会被人看轻的。”
这番话,说得魏兰哑口无言。
魏夫人也在一旁催促:“阿哲,快签吧!别耽误了**妹的吉时!”
魏哲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拿起笔,在借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我把借据小心地收好,吹干墨迹,折了起来,放进袖子里。
“好了。我现在就去给江南的掌柜写信。顺利的话,三天后,你们就可以去城南的货栈提货了。”
“太好了!***你真好!”魏兰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魏夫人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只有魏哲,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冲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他们以为,他们占了天大的便宜。
他们不知道,这张借据,将是压垮他们的第一根稻草。
江南季氏绸缎庄?
那是我母后的产业,现在,是我的。
而城南的货栈,囤积的也不是什么云锦。
是整个大乾王朝,一半的军粮。
三天后,魏家真的从城南货栈“提”走了价值三千两的“云锦”。
来交接的,是我的人。
他没多问,也没多说,只让魏家人清点货物,然后在一张出货单上签了字。
签字的,依然是魏哲。
魏家人租了好几辆大车,才把那几十个沉甸甸的大箱子拉回来。
他们没敢当场打开,怕露了富,招来贼人。
一回到家,关上大门,一家人就迫不及不及地冲进了库房。
我没跟着去。
我坐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慢悠悠地喝着茶。
很快,库房里就传来了魏夫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啊——!这是什么东西!”
紧接着,是魏兰的哭喊:“骗子!都是骗子!说好的云锦呢!”
然后是魏哲的怒吼:“季明霞!你给我滚出来!”
我放下茶杯,慢悠悠地站起身,走进库房。
只见一屋子的人,都傻了。
几十个大箱子全被打开了。
里面哪有什么云锦。
满满当当的,全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板砖。
青灰色的,烧制粗糙的板砖。
魏夫人一**坐在地上,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这个毒妇!你竟敢拿板砖来糊弄我们!”
“我没有啊。”我一脸无辜,“我给娘家掌柜的信里,写得清清楚楚,是价值三千两的‘货’。这不就是货吗?”
“谁家嫁女儿用板砖当嫁妆!”魏兰哭着喊。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摊开手,“借据上写的是货物,出货单上你们也签了字,认的是这批货。白纸黑字,可做不了假。”
“你……”
“再说了,”我看向魏哲,“夫君,你不是马上就要高中状元了吗?等你当了大官,有的是钱。到时候,别说三千两,就是三万两的嫁妆,也置办得起。何必急于一时呢?”
我这话,堵得魏哲哑口无言。
他死死地瞪着我,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季明霞,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摇摇头,“我只是想提醒夫君。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想要什么,得靠自己去挣。而不是靠算计自己的妻子。”
“你!”
“我什么?”我迎上他的目光,“当初入赘的时候,你说得清清楚楚,不会觊觎我季家的半分财产。如今,这才不到一年,你们就要我出钱,又要我喝药。魏哲,你的君子之道,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你住口!”他被我戳中了痛处,恼羞成怒。
“好,我不说。”我点点头,环视了一圈这满屋子的板砖。
“这些砖,也别浪费了。正好,后院的墙有点塌了,拿去补补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
留下他们一家人,对着一屋子的板磚,面面相觑。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魏家丢不起这个人。
他们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对外宣称,魏兰的婚事因为八字不合,暂时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