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渊以前多是替陈砚处理工作上的,大大小小的,或严肃或紧张的事。
但现在,却被陈砚安排到我身边,大材小用地做我的保镖。
晚上下课,想起空旷冰冷的别墅,我下意识就想往宿舍走。
然后我看到了手机上周渊发给我的消息,他是个尤其合格的保镖,就算是在应付我这件事情上。
早接晚送,体贴地替我安排好生活的一切。
所以我转了脚,还是往校门口走了。
上了车,我跟周渊照旧没什么交流,我仰头靠在后面的椅背上,沉默地闭上眼睛。
车行一半,我没睁眼,只是突然出声问周渊:「陈砚要出国,他什么时候走?」
那天晚上跟陈砚在会所见过后,我们再没有任何联系。
以前我就总是不知道他的行踪,全靠等待。
等待他出现,等待他回来,等待他偶尔给我的消息。
现在,我更不可能知道了。
周渊将车缓缓踩停在红绿灯前,他语气轻,但古井无波。
他不带任何情绪地回答我的问题:「今天晚上 10 点。」
我愣了很久,才终于开口:「你能不能……带我去趟机场。」
我看向车前镜里周渊的眼睛:「我想去,看一眼。」
陈砚的行踪成谜,除了他从家离开时会跟我告别,其他时候,他根本不让我上机场送他。
所以这还是第一次,我站在航站楼外,看他们一行人往安检口走。
陈砚穿了件黑色长风衣,他走在最前方,脚步利落,带得衣摆微动。
深夜的机场,来往的旅客并不算少,但我仍旧只靠那个背影,就认出他。
走在他身边的,是个穿同款浅色风衣的卷发女人。
她穿高跟鞋,挽着陈砚的胳膊,刚刚好能跟上陈砚的步伐。
走动间,她的头发亲密缠绵地蹭上陈砚的手臂和肩膀。
我终于看见了陈砚女友的正脸。
确实漂亮又明媚,我的寡淡无趣,完全不可与她匹敌。
8
回去的路上,我在后座的储物格看见了两包纸巾。
是周渊放的。
他像是觉得我总会哭,所以体贴地给我准备了干湿纸巾。
他话少,但着实心细。
我看着前方他开车的背影,说:「周渊,我有点饿,我想吃点东西。」
我今天一整天都没胃口,到现在没吃过饭。
但这会儿,我却感觉到鲜明的饥饿。
周渊微微侧头,像是看了我一眼,然后他问我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