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锦逸的睫毛颤动得更加明显，眉头紧蹙，像是陷入了一场挣不脱的梦魇。月裳囡屏住呼吸，

指尖悬在他唇边，不敢触碰，生怕惊散了这微弱的生机。“侯爷？”她声音轻得似一片雪落，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寒锦逸的唇微微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只有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额角的冷汗顺着紧绷的下颌滑落，浸湿了枕上的锦缎。

军医见状，连忙上前探脉，片刻后，脸色骤变：“不好！毒性攻心，侯爷的心脉在衰竭！

”月裳囡脑中“嗡”的一声，指尖瞬间冰凉：“什么意思？

”“相思断……此毒会让人陷入幻境，若沉溺其中，便会心竭而亡。”军医声音发颤，

“侯爷此刻，怕是困在了最痛苦的记忆里……”最痛苦的记忆？月裳囡怔住。是雁门关的雪？

是三千将士的亡魂？还是……她当年砸在他额角的那枚玉佩？

她猛地攥紧寒锦逸的手：“我去找他。”军医大惊：“**不可！此毒会侵蚀神志，

若您也陷入幻境——”“那就一起死。”月裳囡打断他，转头看向春枝，“去取‘引魂香’。

”春枝脸色煞白：“姑娘！那是禁药，用了会折寿的！”“去拿。”一炷香后，

青烟袅袅升起。月裳囡将寒锦逸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颊，深吸一口引魂香的雾气，

意识逐渐模糊……再睁眼时，眼前是一片茫茫雪原。寒风刺骨，鹅毛大雪铺天盖地，

远处隐约可见残破的军旗斜插在雪堆里，旗面上“第七营”三个字被血染得发黑。

这是……雁门关？月裳囡踉跄着向前，雪地里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她不知走了多久，

终于在一处断崖边看到了寒锦逸的身影。他一身染血的铠甲，单膝跪在雪地里，

怀中抱着个奄奄一息的老兵。“侯爷……”那老兵气若游丝，

“属下……撑不住了……”寒锦逸死死攥着他的手，声音沙哑：“撑住！援军马上就到！

”老兵苦笑，

帕子：“替俺……交给俺闺女……就说爹……不能回去陪她过生辰了……”他的手重重垂下，

帕子被风雪卷走，寒锦逸徒劳地抓了一把，却只握住冰冷的雪粒。月裳囡站在不远处，

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刀。这就是他这些年反复梦见的场景吗？三千将士，

一个个死在他面前，而他***为力……“寒锦逸！”她忍不住喊出声。寒锦逸猛地回头，

眼底猩红一片：“谁？！”月裳囡向他跑去，却在靠近的瞬间被他一把掐住喉咙！

“又是幻象……”他冷笑，五指收紧，“这次扮成她，倒是聪明。”月裳囡呼吸困难，

却仍艰难地伸手抚上他的脸：“不是……幻象……”寒锦逸瞳孔微缩，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松。

月裳囡趁机挣脱，

剧烈咳嗽着跌坐在雪地里：“你……掐死我……就真的……没人救你了……”寒锦逸怔住，

眼底的暴戾渐渐被困惑取代：“常……妤？”“是我。”她仰头看他，眼眶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