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傅恬恬，开始疯狂地砸着灵堂。

白菊花散落一地，香炉被摔得粉碎，小雅的遗照玻璃应声而裂。

“不要！”

我扑过去想要阻止他，却被他一脚踹开。

让我彻底崩溃的是，他竟然抓起装着小雅骨灰的骨灰盒，径直朝洗手间冲去。

“陆霆深！那是小雅！是你女儿！”

我声嘶力竭地喊着，拼命想要追过去。

可我听到了马桶冲水的声音。

我瘫坐在地，看着他从洗手间走出来，手里拿着空荡荡的骨灰盒。

“小雅摊上你这个母亲，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他将骨灰盒重重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就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女人，也配当母亲？”

陆霆深砸完灵堂后，抱起傅恬恬往外走。

傅恬恬回头朝我投来得意的眼神，嘴角带着冷笑。

门关上后，我跪在满地的碎片中，一点点收拾着被破坏的灵堂。

我趴在马桶边，用手指捡拾着残余的骨灰，放进一个小盒子里。

回到家后，我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

我抱着装着小雅骨灰的小盒子。

终于拨通了网上***的电话。

“两百万，帮我查清女儿被害死的真相！”

一个月后，陆霆深的电话传来。

“恬恬的孩子满月了，她特意邀请你参加。”

“还有，小雅考上了清北医学系，成绩还算不错，这次就顺便把升学宴一起摆了。”

“你带着她过来，好好打扮一下，别给我丢脸。”

抚摸着女儿的黑白照片，我泪流不止。

你们等着，我一定带女儿去参加。

大厅里张灯结彩，红彤彤一片。

陆霆深母亲抱着“孙子”，与陆霆深、傅恬恬笑逐颜开。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人。

“这孙子多乖啊，比那个死丫头强多了。”

婆婆逗着怀中的孩子，满脸慈爱。

我一袭黑衣，胸前别着白色小花，手捧小雅的黑白遗照，缓缓走进。

陆霆深见状，勃然大怒。

“苏晚！你穿的什么鬼东西！”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青筋暴起。

“给我滚出去换了！”

婆婆也尖酸刻薄地叫嚷。

“晦气！我早说把这个只会生女儿的赔钱货赶出去！”

只因我生的是女儿，又不肯生二胎，这些年婆婆见到我就骂，从没有好脸色。

客人们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我冷笑。

“我这身，很配今天的场合。”

“小雅在哪？”

陆霆深环顾四周，“让她出来！别躲躲藏藏的！”

傅恬恬抱着孩子，得意洋洋。

“姐姐，你这样会教坏小朋友的。”

“小雅那么大人了，应该学会懂事。”

“对啊，死丫头人呢？”

婆婆不耐烦地催促，“赶紧出来拜见弟弟！”

我举起小雅的遗照，淡淡开口：“她不是一直在这儿吗？”

陆霆深脸色刷白。

“你胡说什么？”

我轻抚小雅的遗照，声音颤抖。

“怎么，你怕了？怕女儿死不瞑目来找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