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蓝光诡影试管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蓝光。我踹开实验室大门时，

那个穿白大褂的背影连头都没回。“同学，这里是……”他转身时，玻璃棒还在烧杯里搅动。

袖口卷到手肘，小臂肌肉随着搅拌动作绷出流畅的弧度。窗外梧桐树影晃在他锁骨上，

像道没擦干净的化学公式。我直接按灭了酒精灯。火焰熄灭的瞬间，他终于抬头看我。

睫毛在阳光下是浅褐色的，可瞳孔黑得能把人吸进去。我甩出黑卡砸在实验台上，

金属碰撞声惊飞了窗外麻雀。“这破实验室我买了。”他指尖还沾着***的痕迹，

闻言只是轻轻把试管放回架子上。玻璃相撞的脆响里，我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离谱。

“器材清单在第三排档案柜。”他摘橡胶手套的动作像在剥第二层皮肤，

“沈**要包养人的话，金融系更划算。”我反手把最新款质谱仪订单拍在他胸口。

白大褂被压出褶皱，他体温隔着纸张烫到我掌心。“宋郁。”我第一次叫这个名字，

舌尖尝到铁锈味，“你装什么清高？”全校都知道化学系天才穷得顿顿吃食堂免费汤。

可当我撞开校医院302病房门时，还是被满地钢镚扎了眼。硬币堆里蹲着的人猛地站起来，

白大褂下摆扫过输液架。病床上小女孩的氧气面罩反着光，

心电监护仪的波纹像他发抖的手指。“出去。”他挡在病床前的身影单薄得像张纸，

可声音冷得能结冰。我踩着一地硬币走过去。最旧的那枚滚到呼吸机下面，

捡起来还带着消毒水味。“骨髓移植手术费，四十七万八。”我抽出合约甩在床头柜上，

纸张擦过他泛青的指节，“签三年，钱今晚到账。”窗外突然下雨了。雨滴砸在玻璃上，

像谁在数零钱。他弯腰去捡散落的硬币，后颈脊椎骨凸起得吓人。“沈晚凝。

”他第一次完整叫我的名字，雨水在他睫毛上凝成坠落的星，“你知道氰化物中毒有多疼吗？

”我扯过他衣领把钢笔塞进去。笔尖戳到他喉结，蓝墨水晕开一小片。“现在知道了。

”钢笔落地时，监护仪突然尖锐地叫起来。病床上的小女孩睁开眼，氧气面罩蒙着白雾。

“哥……”她声音细得像试管裂开的缝，“你又卖血了吗？”宋郁背对着我蹲下去捡笔，

白大褂后襟全是褶皱。我看清他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排列得像元素周期表。

雨下得更大了。第2章雨夜心跳雨声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停了。我赤脚踩过客厅大理石地面，

冰得脚趾蜷缩。宋郁蜷在沙发上的身影像道被折起来的化学方程式，月光从百叶窗漏进来，

在他锁骨上划出几道惨白的等号。茶几上摆着我的高跟鞋。JimmyChoo的缎面，

Valentino的铆钉，ChristianLouboutin的红底。

现在它们按照色系排列成渐变光谱，连鞋尖朝向都整齐得像在参加阅兵式。"变态。

"我踢翻最边上那只银色细高跟。金属扣砸在地板上，宋郁睫毛颤了颤。

他睁眼时瞳孔还蒙着层雾气，右手却条件反射般接住了滚落的鞋子。"沈**。

"他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指腹抹过鞋跟沾到的灰尘，"铬酸洗液会腐蚀真皮。

"我抓起抱枕砸他。鹅绒从接缝处爆出来，飘过他眼尾那颗褐色小痣。"谁准你碰我东西？

"他抬手拍开羽绒，腕骨从袖口滑出来。那些针孔已经结痂了，在月光下像排省略号。

"契约第七条。"他摸出手机划开备忘录，"甲方有权整理乙方生活区域。

"我扯过他衣领闻到他领口的消毒水味。混着雨后的青苔气息，

莫名让人想起校医院走廊尽头的霉斑。"宋老师好敬业。"我指甲陷进他肩膀，

"不如现在履行下第四条？"他忽然抓住我手腕。虎口有薄茧，磨得我脉搏发烫。

病床上小女孩那句"你又卖血了吗"突然在耳边炸开，我猛地抽回手。

晨会前我把草莓怼到他嘴边时，整个金融系阶梯教室安静了两秒。"吃。"我指甲掐进果肉，

汁水染红他下唇。宋郁喉结动了动。他今天没穿白大褂，黑色高领毛衣裹着脖颈，

像个移动的墓碑。草莓被他咬住的瞬间，后排传来玻璃杯打碎的声音。

林小满蹲在地上捡试管碎片，马尾辫扫过宋郁膝盖。"师兄对不起。

"她抬头时眼眶红得像被盐酸熏过，"我马上收拾......"宋郁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他弯腰时后颈脊椎骨顶起毛衣，像截快要破土而出的竹笋。我踩住那片离他最近的玻璃渣。

"实验室缺打杂的？"我用鞋跟碾磨碎片，"我买十个赔你。"玻璃在脚下发出细碎的惨叫。

宋郁突然站起来，课桌撞到我胯骨。他捏着那颗咬了一半的草莓，

汁水顺着指缝滴在金融学课本上，像团新鲜的血迹。"多谢沈**。

"他把草莓核吐进我喝剩的美式里，"糖分超标了。"三小时后我踹开实验室气密门，

正撞见宋郁在给离心机调参数。白炽灯把他睫毛影子投在脸上，像排栅栏。

"契约里没写要当你的提款机。"我反手锁门，"还是说宋老师改行研究ATM机了？

"他摘护目镜的动作顿了顿。镜腿在他太阳穴压出两道红痕，莫名像被谁抓伤的。"沈晚凝。

"他突然连名带姓叫我，烧杯里的液体正在变紫，"你见过肼蒸汽爆炸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试剂柜上。后腰撞到***罐子，凉意透过衬衫往皮肤里钻。

他右手垫在我脑后，左手撑着柜门，呼吸喷在我耳后那块皮肤上。"现在温度28.3℃。

"他声音比离心机还冷，"湿度62%，苯酚挥发速率会加快。"我抬腿顶他膝盖，

却蹭到他白大褂口袋里的钢镚。硬币掉在地上转圈，声音和校医院里的一模一样。"沈**。

"他忽然低头，鼻尖擦过我耳垂，"契约里没写要陪你演偶像剧。

"窗外传来玻璃棒敲烧杯的声响。林小满的声音隔着门板飘进来："师兄，

三号培养皿显色了......"宋郁退开时带起一阵风。他捡起那枚还在旋转的硬币，

指腹抹过华盛顿头像的轮廓。"顺便提醒。"他把硬币弹进我领口，金属贴着锁骨往下滑，

"你父亲今早抛售了两万股沈氏药业。"硬币卡在我内衣边缘发烫。

监护仪滴滴声突然在脑子里响起来，病床上小女孩的氧气面罩蒙着白雾。

"哥......"我抓住他正在摘橡胶手套的手。

第3章星云之吻宋郁的手腕在我掌心里跳了一下。"**妹的血型。"我松开他，

从包里抽出文件夹，"RH阴性AB型。"实验室的排风扇突然停了。

寂静中能听见培养箱里菌落分裂的声音，像某种微型爆炸。宋郁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道阴影，

比校医院监护仪上的波纹还细。"沈**改行当**了？"他摘手套的动作很慢，

橡胶绷紧又弹回的声音让人牙酸。我踹翻了脚边的废液桶。***味道漫上来，刺得眼睛发疼。

"骨髓配型要多少钱？"我踩住滚到脚边的试管，"开个价。"他忽然笑了。

嘴角扯出的弧度像道伤口，白大褂袖口沾着的结晶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林小满的配型成功了。"他弯腰捡试管时后颈骨节凸起，"上周三的事。

"玻璃碎片扎进我掌心。生日宴请柬印着烫金的仙女座星云图。

我裹着皮草靠在天文台旋转楼梯上，香槟塔在脚下折射出扭曲的星光。

宋郁的白衬衫被夜风吹得鼓起，像张随时会飘走的实验报告纸。"沈**。

"他递来绒面礼盒时，袖口蹭到我手背，"生日快乐。"盒子里是把手术刀。

不锈钢刀柄刻着分子式，C21H22N2O2S——盐酸氯丙嗪的化学式，精神科常用药。

我反手把刀尖抵在他喉结上。他颈动脉在我指尖下跳动，频率和离心机转速同步。"宋老师。

"我舔掉刀面上自己的倒影，"今天不演清高教授了？"他握住我手腕往望远镜方向带。

掌心温度透过脉搏传过来，比手术刀还锋利。"看。"他鼻息喷在我耳后，

"仙女座正在撞向银河系。"目镜里的星云像团紫色瘀血。我数到第七颗流星时，

他突然扳过我肩膀。"254万光年。"他拇指擦过我嘴角的香槟渍，"你现在看见的光，

比金字塔还古老。"夜风掀起他衬衫下摆。我闻到他身上有股苦杏仁味，

和校医院走廊的消毒水混在一起。"宋郁。"我揪住他衣领，

"**到底——"他忽然低头。睫毛扫过我颧骨时，天文台的警报响了。

林小满提着裙摆冲进来，试管架从她手包掉出来，砸碎在水晶地板上。"师兄！

"她嘴唇比香槟里的草莓还红，

"宋棠的排异反应——"宋郁消失在楼梯拐角的速度比彗星还快。我踹翻香槟塔追出去时，

正撞见周叙言倚在玛莎拉蒂前盖上玩打火机。"晚晚。"他弹开Zippo盖，

火苗照亮他腕表的百达翡丽标志，"你爸把沈氏实验室卖给我了。"我高跟鞋卡进排水沟。

抬头看见宋郁的白衬衫消失在救护车尾灯里，像段被切走的DNA序列。

医院走廊长得像没有尽头的色谱柱。我推开病房门时，监护仪的警报声刺得耳膜生疼。

宋棠的氧气面罩上全是水雾，她手指揪着宋郁袖口，输液管晃出细碎的光。

"哥......"她声音比试管碰撞还轻，

"这次......不疼......"宋郁的背影僵得像块干冰。

我走近时闻到他后颈有血的味道，新鲜的血，混着天文台带来的星空尘埃。

林小满突然从洗手间冲出来，手里攥着染血的棉球。她看到我时猛地刹车，

试管从口袋里滚出来，在瓷砖上敲出C大调的音符。

"沈学姐......"她马尾辫散了一半，

"骨髓移植后会有假性排异反应......"我捡起滚到脚边的试管。

标签上写着宋棠的名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宋郁转过身。他白衬衫第二颗纽扣不见了，

锁骨上有道新鲜的抓痕。"沈晚凝。"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你来做配型那天，

抽血的针头比这粗三倍。"监护仪突然响起尖锐的长音。

第4章监护警报监护仪的长音像刀片划开耳膜。宋郁按呼叫铃的手背浮着青筋，

指节抵在塑料按钮上发白。林小满突然扑过去拔掉输液管，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次。

"让开！"她马尾辫扫过宋棠惨白的脸，"血氧饱和度掉到85了！"我站在病房门口，

看宋郁的衬衫后背被冷汗浸透。他弯腰时露出后腰上一小块淤青，形状像被拇指掐出来的。

医生冲进来带起一阵消毒水味。人群推搡间，我踢到滚到脚边的手机。屏幕亮着。

林小满和宋棠的合照。病床上的小女孩比现在胖些，脸颊有血色，举着棉花糖冲镜头笑。

林小满穿着卡通护士服，胸口别着"骨髓捐献志愿者"的徽章。日期显示是去年冬天，

宋郁签卖身契给我的三个月前。"沈**。"宋郁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

他白大褂袖口沾着碘伏，右手还保持着按压止血的姿势。监护仪警报停了，

屋里只剩下输液泵运作的机械声。我举起手机。屏幕光照亮他眼下乌青，

像两片褪色的石墨烯。"解释。"林小满突然**来。她摘橡胶手套的动作和宋郁如出一辙，

手背上有刚结痂的针眼。"每周三志愿者日。"她挡在宋郁前面，"学姐要查考勤表吗？

"宋棠在病床上咳嗽。她氧气面罩摘了，露出和宋郁一样的褐色小痣，长在左眼尾。"姐姐。

"她声音细得像移液枪调最小档，"小满姐给我折过纸青蛙。"我捏紧手机。

钢化膜在掌心裂开蛛网状纹路，照片里宋棠的笑脸被分割成碎片。宋郁突然抓住我手腕。

他指尖有凝血酶的味道，力道大得让我以为要骨折。"出去说。

"消防通道的应急灯把他睫毛映成红色。安全出口标志在头顶闪烁，像某种警告。

"你早就找到配型了。"我甩开他，"为什么还签合约？"他后脑勺磕在金属栏杆上。

白大褂领口歪了，露出锁骨下三厘米处的疤痕，新鲜结痂的，边缘整齐得像手术刀划的。

"林小满的骨髓库登记是我伪造的。"他喉结动了动，"她去年确诊白血病前期。

"排风扇突然启动。轰鸣声里，我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所以呢？"我扯开他领口，

"拿我的钱给你小情人治病？"疤痕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是牙印。宋郁突然笑了。

他拇指蹭过我下唇，沾到的口红像血。"沈晚凝。"他呼吸喷在我耳后，

"你父亲冻结那笔手术费时，用的什么理由？"我后退撞上灭火器箱。铁皮震得脊椎发麻，

脑子里闪过周叙言玩打火机的样子。"非法操纵股价。"宋郁解开第二颗纽扣，

"证据是沈氏药业实验室的原始数据。"他胸口有道疤。蜈蚣似的缝合痕迹，

从心口延伸到肋骨。"开胸取骨髓的手术。"他抓起我手按在伤疤上，"比抽血疼三十七倍。

"我指尖下的皮肤在跳。频率和校医院那晚的硬币落地声重合，一下一下敲着太阳穴。

林小满的声音从楼道传来："师兄！三号培养皿——"宋郁系扣子的手顿了顿。

他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过我膝盖，掀起一阵苦杏仁味的风。我踹开安全门冲回病房。

宋棠的床头柜上摆着玻璃罐，里面泡着五颜六色的纸星星。最上面那颗拆开了，

皱巴巴的纸条上写着"哥今天又卖血了"。林小满的手机在枕头上亮着。

协议】【骨髓库：林**您的复查报告】【宋棠：小满姐别忘了我们的秘密】窗外开始下雨。

雨滴砸在窗台上，像谁在数手术费硬币。第5章草莓契约毕业宴的香槟塔映着水晶吊灯，

像座融化的冰雕。我隔着人群看见宋郁坐在角落。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的手臂线条比试管架还干净。林小满的餐盘里堆着虾壳，他正在剥新的，

指尖沾着柠檬汁和蒜蓉。"师兄。"林小满突然凑近，"沾到酱汁了。

"她抽纸巾的动作很慢，指节擦过宋郁嘴角。周围响起起哄声，有人举起手机。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宋郁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阴影。我踹翻了香槟塔。

玻璃碎裂声像校医院那晚的监护仪警报。香槟漫过我的JimmyChoo高跟鞋，

泡沫沾湿裙摆。宋郁抬头看我时，手里还捏着半只没剥完的虾。"沈学姐！"林小满站起来，

马尾辫扫过宋郁肩膀，"要不要......"我抓起餐刀扎进龙虾眼眶。

汁水溅到宋郁领带上，深蓝丝绸洇出黑色斑点。"好吃吗？"我转动刀柄，"宋老师。

"虾壳在刀尖下碎裂。宋郁喉结动了动，他放下虾仁时，指尖在餐巾上擦了三次。"沈晚凝。

"他声音比液氮还冷，"契约昨天到期了。"暴雨来得突然。我冲进雨里时高跟鞋断了跟。

雨水把礼服裙泡成沉重的茧，每走一步都像在撕开皮肤。公寓楼下停着辆黑色迈***，

周叙言靠在车边抽烟，火星在雨幕里明明灭灭。"晚晚。"他递来羊绒大衣，"你爸在找你。

"我甩开他手。雨水顺着睫毛流进嘴里，咸得像血。"滚。"电子锁滴答响时，

我闻到了苦杏仁味。客厅没开灯，宋郁的实验报告摊在茶几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像蚂蚁军团。

保险箱藏在油画后面，密码是我生日倒序。转账凭证整齐得像他排列的高跟鞋。每月十号，

十万整，收款方是"晚星儿童血液病基金会"。最新那张墨迹还没干透，

金额栏填着四十七万八，备注只有三个字：【买断费】暴雨拍打落地窗。我蹲下去翻找，

宋棠输血小板】【5.10林小满靶向药】【7.10志愿者餐补】最后一张夹着照片。

福利院孩子们举着"谢谢沈姐姐"的蜡笔画，角落里站着穿白大褂的宋郁。

他怀里抱着个小女孩，病号服袖口露出留置针的胶布。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视频，

宋郁在实验室教孩子们做彩虹瓶。林小满举着摄像机问："为什么当志愿者？

"镜头里的宋郁正在调色。试管里的液体分层成渐变色，

他声音混在孩子们的嬉闹里："还债。"雨声忽然变大。

我摸到凭证底下压着的东西——沈氏药业去年的财务报表，

用红笔圈出的数字旁边写着：【实验数据造假赔偿金】玄关传来钥匙转动声。

宋郁的白衬衫湿透了贴在身上，手里拎着便利店塑料袋。他看到我时顿了顿，

雨滴从他发梢落在地板上。"买了醒酒药。"他放下袋子，

"还有......"我抓起凭证砸过去。纸张散开像惨白的雪，落在他脚边。"好玩吗？

小说《晚凝成霜，反向狩猎》 晚凝成霜，反向狩猎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