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极致的失望时,反而会笑出声来。
难道回家的渴望,我比他少一分一毫?难道我那卧病在床的父亲和翘首以盼的家人,就不值得我早日归去?
我涩声反问:
“我用五年的血汗换来的回城资格,光明正大,为何不能走在第一批?”
“这回城的卡车是他梁家置办的?还是北京城今年只对他一人开放?”
“他若真有那通天的本事,干脆让他父亲下一道命令,除了他,谁也不准回城!”
沈向晚皱紧了眉头,脸上的温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愠怒。
“顾宽,你不要这样胡搅蛮缠。”
“他也是出于善意,回城的路途漫长,担心在火车上与你共处一室,你会感到不快。我这才想出了这个两全的法子。”
“况且,他家里的关系早就疏通好了……而且,你不是也犹豫过,也想过参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