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都市 主角 安雅 作者 岁时山夕晚
简介: 爷爷葬礼,抛弃我数十年的爸妈带回一个会说德语的妹妹资源带给大家,作者岁时山夕晚擅长宠虐交加,文风独树一帜!作品受数万人追捧,极具价值,人物塑造深受读者喜欢,套路到极致也是成功!总之,这本书能够让人眼前一亮!...
首富爷爷的葬礼上,消失了十多年的爸爸妈妈终于回来,却牵着一个洋气小女孩。
那女孩穿着精致的粉色公主裙,刚踏入奠堂,就上下扫视了一身素衣的我一圈,轻蔑地丢出一句德文:
“爸爸妈妈,这就是你们养在乡下的女儿?好土啊!”
妈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同样一口德语骄傲:
“当然,谁都比不上我们的小公主。”
我听不懂妈妈在说什么,只能无助地想将爷爷的遗嘱递给爸爸。
却被那小女孩看到,径直抢过遗嘱撕成碎片:
“小垃圾,谁允许你的脏手碰我爸爸的?”
“我告诉你,这是我的爸爸妈妈,才不是你的爸爸妈妈,收起你的垃圾,滚!”
我愣在原地,默默红了眼眶,可是,这是爷爷留给她们的亿万遗产啊……
1.
“安雅,别胡闹。”
妈妈温柔的声音响起,这次,是中文。
说罢,她不咸不淡地看了我一眼,语气不耐:
“林妹?我没记错的话,是林妹吧?”
“不是,爷爷帮我改名了,我叫林姝……”
我出生时,恰逢爸爸生意破产,妈妈看我是个丫头片子,连个正经名字都没给我起过。
随便报了个林妹两个字,便匆匆和爸爸远赴南洋,把我丢给了当年一穷二白的爷爷。
一去十多年,从来没个口信。
直到这次回来,却带回一个洋气妹妹。
我蹲下身,试图用捡起散落一地碎纸片的动作,掩盖面上的难堪。
就在这时,安雅跳到了供桌上,用德语对我颐指气使:
“猪猡,我饿了!快去给我拿吃的!”
妈妈非但没有阻止,还一脸欣慰地看着她:
“安雅真棒,小小年纪德文说得这么好!小心点,别摔着。”
听到这话,安雅立马扬起了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高傲得像只孔雀:
“是!我才是爸爸妈妈唯一的骄傲!有的人就是low,连德文都听不懂!才不配当我姐姐!”
我咬了咬唇,到底没忍住,拿出翻译器。
翻译器里,安雅傲慢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灵堂,哪怕是毫无感情的机械女声,听着都刺耳极了。
安雅气坏了,抢过我的翻译器就砸在地上。
“猪猡!谁让你作弊的!贱民听不懂就老老实实听不懂好了!”
“你凭什么砸坏我的翻译器!”
我生气地握紧了拳头。
妈妈却满不在乎,而是将安雅护在身后,皱起眉头看我:
“没听见你妹妹说的吗?看到我和你爸带着妹妹回来了,怎么也不知道端茶倒水?这就是那个老不死的这些年教你的教养?”
“爷爷不是老不死的!”
我着急辩驳。
安雅却得意地笑着,用德语轻啐了一声:
“下等人。”
怕我听不懂,她又用中文翻译了一遍:
“猪猡!”
我气到脸色绯红,连捡起那些遗嘱碎纸都顾不上,站起了身:
“这里是我爷爷的奠堂,请你尊重已故之人,不要在这里出口成脏!”
安雅却翻了个白眼,再次说起德文,对着爸爸撒起了娇:
“爸爸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这里的空气好臭!我都快呼吸不上来了!”
“快了,这次我们回国是来拉投资的,等参加完这个老不死的葬礼,我们就可以去拜访那些大人物了。”
爸爸微微一笑,宠溺地摸了摸安雅的脑袋,视线毫不在意地扫过我和地上撕成碎片的遗嘱,像是扫过一片空气。
我全程听不懂他们的话,只觉得心里闷得难受。
为我,也为爷爷。
我重新捡起破碎的遗嘱,抬头看向安雅,声音冷冽:
“为了你的没礼貌,向爷爷道歉!”
然而话音落下,一直微笑看着安雅口出狂言的妈妈立刻变了脸,冷冷打断了我的话:
“林妹,安雅是你的亲妹妹,这就是你对亲妹妹说话的态度?还没进家门就让人道歉?”
我眼眶一红:
“我说了,我叫林姝,还有,她撕了爷爷的遗嘱!”
妈妈不以为意地挡在安雅前面:
“撕了就撕了,老不死的遗嘱能有什么好东西?无非就是想把你甩给我们。”
“但我们只是回来住两天,是不可能带着你这个拖油瓶走的,你已经十二岁了,还不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么?大不了每月给你抚养费。”
听着***话,我像是有一口气堵在胸口,疏不通也散不开。
先不说他们这些年没有给过我一分钱抚养费,爷爷打给他们的电话也会被当做骚扰电话挂断拉黑。
还有,我是拖油瓶,那看着小不了我几岁的安雅算什么?
我望向爸爸,他甚至没看我。
可他们分明是爷爷重病在床时,借着多年好友,也是一家上市公司老总的电话,千呼万唤,才叫回来的,却是这个态度。
想起爷爷临终前的不放心。
我收起心中酸涩,尝试再次把遗嘱递给爸爸,颤抖着开口:
“爸,这是爷爷的遗嘱,你看看……”
但我话还没说完,破碎遗嘱就再次被安雅夺去。
这次,她直接将遗嘱丢进火盆,还一脚将爷爷棺材前上供的香火炉踢翻在地:
“***!垃圾!让你抢我的爸爸!”
看到这幕,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一巴掌甩在安雅脸上。
她可以骂我,但不能这么破坏爷爷的灵堂!
“你敢打我?”
安雅捂着脸,随即爆发尖锐暴鸣,哭着扑向妈妈怀里。
“妈妈,她欺负我!”
没有丝毫犹豫,妈妈抬手便扇了我一巴掌,尖锐的指甲划过我脸颊,在我脸上留下三道血痕。
“跪下!给安雅道歉!”
2.
“我不跪!是她有错在先!把烧给爷爷的香踢倒了!我没错!”
雾蒙蒙的视线中,我高高昂起头,打死也不肯让眼泪落下。
“不跪?”
***嗓子变了调。
“谁给你的胆子不跪!那个老不死教给你的,就是让你这样忤逆爸妈吗?”
“我告诉你,你今天不跪下,我立马把这灵堂给砸了!”
“爷爷还躺在棺材里啊!”
我大脑一片空白,万万没想到妈妈会开口说出这种话。
爷爷死前,怕我一个孤女守不住财产,极尽低调,嘱咐我葬礼谁都不要通知,就期盼着爸妈回来,我就有了靠山。
却没想到,他们回来,会是这副光景。
我的眼泪簌簌落了下来,心中为爷爷临死前的思念感到不值。
“那又怎么样?一个死人,有本事活过来啊!”
“老不死的,一辈子穷种,当初我们夫妻不卖点假货吗?他非要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想把我们送进监狱。”
“这次要不是我们的生意遇到问题,老不死的不知道从哪认识的老总,你以为我们会理他?结果回来一看,连个吊唁的都没有,衰一辈子吧,老鬼!呸!”
妈妈啐了一口,快意的眼神扫过爷爷的遗像,随即嫌恶地暼着我。
所以,他们连给爷爷吊唁都不是真心的?
我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妈妈再次开口,语气更加恶声恶气:
“小***,你到底跪不跪?不跪,我立马把这破灵堂砸了!”
“让那老鬼死了到地下都不得安稳!”
听着她丝毫不像开玩笑的话,我如坠冰窟,一颗心彻底死去。
想象中慈爱温柔的妈妈形象渐渐消失,化成了面前这张扭曲怨恨的脸。
我闭了闭眼,心中涌起无数杂念,却都被我压下,化成满嘴苦涩:
“好!我跪下,你不要砸了爷爷的灵堂……”
“爷爷,孙女代不孝子女给您磕头了……”
我低着头,跪到了爷爷棺材前,重重磕了两个头,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落下。
听到我这话,妈妈瞬间变了脸,冲了过来,又是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脸上:
“小***!你什么意思?谁给你的资格,指责我不孝!”
“看来你今天是存心要和我对着干了!好!好!好!”
妈妈气得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即眼神一凛,朝着屋外的保镖招了招手:
“来人,给我砸!”
“小***,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和你老娘对着干!”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群人窜了进来,抓起屋内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就是砸。
光眨眼的功夫,灵堂一片狼藉。
而在***纵容下,他们虎视眈眈地朝爷爷的棺材走了过去。
“不要!”
我红了眼,发出嘶吼,拼命冲过去,将爷爷的棺材护在身下。
流着泪向爸爸求助:
“爸爸!住手!不要让他们再砸了!这是爷爷的棺材啊!”
闻言,一直置身事外的爸爸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他推了推眼镜,为难地看向妈妈:
“红艳,要不算了吧?”
但妈妈还没回答,就被安雅率先开口拦下。
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尽是恶毒,尤其看着爷爷的棺材和我时,更是恶意满满:
“爸爸,妈妈都说了爷爷曾经对你们做了那么过分的事,现在他好不容易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帮那个老不死的说话呢?”
“依我看,这个棺材,就该砸了!”
3.
这话一出,妈妈也被调动了情绪,赞同地点了点头:
“就是,振东,这么多年我们在外面打拼,吃了多少苦你忘了?”
“这死老头当初明明有钱,却宁愿赔给外人,都不愿意给我们作为本钱,要是他早给了,我们哪用吃那么多苦?”
妈妈振振有词。
却早忘了,当初,是他们卖的假钢出了安全事故,造成一死十二伤,公司破产,事发后,他们却不想承担一点责任,只想找爷爷要钱潜逃去国外。
就算被爷爷拒绝,还是偷走了爷爷所有积蓄逃之夭夭,连我都没带。
爷爷一夜间一贫如洗,却还是咬着牙承担下了所有责任,变卖家产帮他们还上了债,才有了他们在国外的潇洒生活。
之后爷爷带着我,奋斗成了首富,得知他们在国外不好过的消息,还是第一时间给他们投了资,甚至为了照顾他们的自尊心,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的存在。
但他们对爷爷,却只有怨恨!
“不是这样的!”
思及此,我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将这些年爷爷的付出和委屈和盘托出。
但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灵堂爆发出了哄堂大笑。
等三个人笑够了,才重新看向我。
爸爸最先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好笑:“好了,别开玩笑了,他要是首富,我当场把这棺材吃了。”
安雅攀在爸爸肩头,声音是压抑不住的轻蔑:
“你是说,你个乡下猪猡,是首富带大的,是吗?”
“是!爷爷就是首富!”
我已经懒得再纠正她这种没礼貌的话。
她却更加鄙夷地看着我:
“乡下猪猡真会厉害,说谎都不会脸红,那你们怎么住在这种乡下地方呢?”
这当然是因为落叶归根!
但和这种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人来说,说不清。
我摇了摇头,将祈求的目光投到妈妈身上:
“妈妈,我原谅你将爷爷的灵堂砸了,但你现在必须将爷爷的灵堂恢复成原状!不然爷爷的遗产,将会和你没有半分钱关系!”
这话出口,却惹得妈妈更大的笑声。
她几乎笑得直不起腰:
“林妹,你是说那个死老头,是首富?还有遗产?”
“是!所以你最好快点把爷爷的灵堂复原!”
我严肃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给你恢复原状。”
妈妈微笑着应下。
我还没来得及欣喜。
就看到妈妈脸上笑容瞬间切换成了阴沉。
“小***还挺能说谎!砸了个破灵堂算什么?既然我们安雅宝贝都开口了,那我非要砸了那个老不死的棺材,把他尸体拖出去喂狗不可!”
说着,她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我从爷爷的棺材边推开,重重摔在墙上。
然后对着爷爷棺材猛砸了起来。
安雅也走了上前,嬉笑着递上趁手工具。
温热从我后脑勺涌出,我却顾不上,拼命爬起身,想去阻止她们。
却被安雅指使保镖按在地上。
她得意洋洋地走到我面前,脚上穿着的黑色小皮鞋重重碾过我手指,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下等人就是下等人,还敢打我,看妈妈怎么把那个老不死的棺材砸了给我出气!”
棺材里的,也是她爷爷啊!她怎么能这么恶毒!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安雅像是看出了我的眼神,恼羞成怒起来:
“我才没有这种乡下人爷爷!妈妈!你快把棺材砸了!我在这乡下地方,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好,一切听宝贝的。”
妈妈笑呵呵应着,看着爷爷的棺材,更加发了狠,硬生生将棺材劈开了一道口子。
看着这幕,我心痛欲裂,再也忍受不了,拼尽全力挣脱束缚,冲了上去,一口咬在她的手上。
“小畜生!”
妈妈吃痛,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
剧痛袭来,我猛地吐出一口血,将最后的希冀眼神投给爸爸,爬也似的爬过去抓住他的裤腿:
“爸爸,你快拦下妈妈吧,不要让她把爷爷棺材……咳咳……”
话还没说完,我再次咳出一口血。
爸爸为难地看着我,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安雅一声惊呼吸引去了全部心神,不顾我还扯着他裤脚的手,冲过去抱住了安雅。
“安雅,怎么了?”
“爸爸,我手刚刚不小心被棺材毛刺划破了,好痛,要爸爸呼呼,呜呜呜……”
她在说谎!
爷爷的棺材木是用最好的沉香木,请了最好的木工师傅做成的,压根不可能有倒刺!
我费力抬起眼,却看到她趴在爸爸肩头,朝我做着鬼脸,哪有一点被划伤手的娇气模样?
就连假哭假到不能再假。
偏偏爸爸就是上了心。
见我看过去,她眼珠转了转,不怀好意地开了口,语气却万分纯真:
“爸爸,这棺材咬雅雅手,它坏!我们把它砸了好不好?”
“好,这棺材坏,爸爸砸了它!”
只安雅一句话,就连砸亲爹棺材这种事,爸爸都应了下来,朝棺材走了过去。
此时***工作也接近尾声,爸爸大步向前,一把便掀翻了棺材盖。
但看到里面情形,两人都变了脸:
“怎么回事?棺材为什么是空的!”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窜出无数黑衣人,将爸爸妈妈和他们带来的那群保镖都按在了地上。
一个拄着拐杖的人,缓缓走了进来。
4.
“爷爷……?”
看着缓缓走进的人,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是爷爷!
爷爷不是……病逝了吗?
我还记得我是在上课的时候,被爷爷秘书叫出去通知这个事。
当时我连书包都没有收拾,便急匆匆赶回了家。
却只看到爷爷孤零零躺在棺材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这个画面。
可如今,爷爷却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一身深色中山装,披着一件黑色大衣外套,身姿挺拔,精神矍铄,哪里有半分死前病入膏肓的模样!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是假死在测试人心。
但我却没有被欺骗的感觉,只有无尽的欣喜,站起身跌跌撞撞就要朝爷爷跑过去。
“爷爷,原来你没死!太好了!”
但在极致的欣喜之下,我还没走到爷爷面前,就摔倒在地,再一次吐出一口血来。
“姝姝!”
爷爷瞬间着了急,顾不得首富的形象,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那双慈爱的双手稳稳拖住了我。
我这时才感受到爷爷力量的虚弱,眼睛一瞥,还看到了爷爷中山装里面露出一角的病号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声音变了调:
“爷爷,你……”
“爷爷没事!”
爷爷却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使出了只有我们爷孙才知道的小暗号,让我不要说话。
我含着热泪点了点头。
瞬间明白了一切。
爷爷早已时日无多,却还强撑着身体演出这场假死的戏码。
目的就是为了测试爸妈是否值得托付。
如果值得托付,那他也就可以放心地把家产交给他们,由他们将我抚养长大,自己安心驾鹤西去了。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
此时爷爷才发现我嘴角和脸颊的伤痕,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眼眸瞬间燃起了滔天怒火。
接着目光扫过灵堂内的一片狼藉,脸色更是彻底沉了下来。
“林振东,段红艳,你们怎么敢!”
爸爸妈妈在爷爷进来的一瞬间,就被控制了起来。
之前他们还在不断挣扎,叫骂,安雅更是把德语里面学到的骂人话全搜刮了出来,骂了十分钟,没有一句重复。
但直到看清爷爷面孔,他们才瞬间噤了声,徒留安雅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在骂人。
亲自掀了爷爷棺材盖的爸爸,声音都在颤抖。
“爸?您……您不是……”
爷爷冷哼一声,将我护在身后,手中的红木拐杖重重地敲击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我没死,你们很失望?”
“也是,得亏我没死,不然真死了,哪里还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呢!”
“孙女一句话,儿子儿媳亲自砸了老爹的灵堂棺材,做得好啊!”
“林振东,段红艳,这么多年,你们真是长本事了啊!”
再次被爷爷点名,妈妈像是被踩着尾巴的老鼠,瞬间尖叫起来。
“装神弄鬼!老不死的!你没死又怎么样!砸的就是你的灵堂和棺材!”
“我告诉你,我们现在可不是在你手底下讨饭吃的样子了!我们公司在国外你知道规模多大吗!”
“快放开我!不然我一定让你好看!”
她一边叫嚣,一边疯狂挣扎,怨恨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我和爷爷,仿佛要把我们生吞活剥。
安雅也跟着继续用德文叫嚣:
“猪猡!两个乡下人,没听到妈妈说的吗?快放开本小姐!”
“把这群下等人的脏手给本小姐拿开!不然爸爸妈妈一定会要你们好看的!”
但不光爷爷没有理会她们,就连按住她们的保镖都纹丝不动。
在她们疯狂的***中,一个穿着得体西装的中年男人从爷爷身后走了出来。
看到这个人,***叫骂声戛然而止,像是一只被压到最瘪然后猛地掐住脖子的尖***,声音满是不可置信:
“郑董,你怎么在这?”
5.
下一秒,不知道想到什么,或者不愿意承认显而易见的一个事实。
妈妈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
“我知道了!您一定是看重我们夫妻俩,特意从国外赶回来想给我公公吊唁的吧?不好意思,我们也没想到,这个老不死的竟然是假死欺骗我们,让您见笑了。”
一转头,看着爷爷,妈妈面色变得无比傲慢:
“老不死的,有贵客来了,你还不快点放开我们!速度快点,我可以不和你计较!”
“你知道这是谁来了吗?我告诉你,这就是当初给我们投资的那个人,他的资产,大到你难以想象!他就是给我们撑腰来的!”
“你雇这群演员要不少钱吧?不就为了给那个赔钱货找个依靠么?我可以答应你把那个赔钱货带走,但是她只能以雅雅保姆的身份待在我们家!”
妈妈这话一出口,爷爷还没说什么,被她称为郑董的中年男瞬间变了脸。
他立马惶恐地跪在了爷爷面前,声泪俱下:
“林董,您听我解释,我和他们没关系!当初只是奉您的命令给他们投一笔钱,让他们在外面饿不死就行了!”
“我是万万不敢在您面前拿乔!更不敢给这几个砸了你的棺材的人撑腰!”
爷爷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事和你没关系。”
郑董立马破涕为笑,恭敬地站在爷爷身侧,为爷爷递上一杯热茶。
“好,林董,您喝茶,这点小事我来处理就好。”
他随后转向目瞪口呆的爸妈,刚才还无比卑微的脊梁瞬间挺得笔直。
“忘了向二位介绍了,我的公司,只是林氏集团旗下一家子公司罢了,之前是奉林董事长的命令,为二位的海外公司注资。”
“而林董事长,才是那个真正的主事人,只是他一向低调,不喜欢暴露自己的亚洲首富身份。”
话音落下的瞬间,爸爸妈妈彻底僵住了。
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爷爷,万万没想到他们十分看不起的爷爷会是亚洲首富。
他们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爸爸最先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惶恐:
“爸!我们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们吧!”
“而且您除了我,难道还能找到其他继承人吗?你这么有钱,不交给我,难道还能越过我,交到你身边那个丫头手中?”
爸爸是想威胁爷爷,让他投鼠忌器。
但爷爷理都没理,只是让身边助理将安在灵堂的监控拿出来。
他的继承人,不可能是一个满身污点的***!
他要做的,就是在所有人面前,击碎他的美梦!
清晰的监控画面瞬间出现所有人面前。
灵堂里发生的一切,被原封不动地播放出来。
他们说的每一句德语,都被精准地配上了中文字幕,醒目地显示在屏幕下方。
“爸爸妈妈,这就是你们养在乡下的女儿?好土啊!”
“猪猡,我饿了!快去给我拿吃的!”
“下等人。”
“这个棺材,就该砸了!”
一句句恶毒的话语,一声声刺耳的嘲讽,在寂静的灵堂里回荡。
妈妈看着屏幕上自己狰狞的嘴脸,又看着有权有势的公公,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她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地为自己辩解:
“误会……这都是误会……爸,我们……”
爷爷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
他的目光落在我红肿的脸颊和嘴角的血迹上,眼神里满是化不开的心疼和自责。
他伸出布满老茧却温暖无比的大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姝姝,不怕啊,爷爷给你撑腰来了。”
“我现在正式宣布,林氏集团的继承人,有且只有你一个!”
6.
随着爷爷拍板声音的落下,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反而爆发热烈的祝贺。
爷爷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将目光转向爸爸妈妈,眼底尽是冷漠。
“至于你们——”
“我设计这场假死,是想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我只想看看,十几年过去,你们心中是否还存有半点亲情与良知。”
爷爷顿了顿,失望地摇了摇头,眼底最后一丝温情也消散殆尽。
“不过现在看来,是我痴心妄想了。”
“那我的财产,你们一分也别想拿到!”
说完,爷爷微微抬了抬下颌。
身边助理立马会意,上前一步,将一份文件递到爸爸妈妈面前。
文件顶端,赫然标着“断绝关系协议书”几个大字。
“签了它。”
“然后滚回你的国外。”
爷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爸爸脸色瞬间煞白,膝行到爷爷面前。
“爸!我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啊!”
他涕泗横流地想要去抱爷爷的腿,却被爷爷冰冷的眼神逼退。
妈妈则彻底疯了。
她尖叫着扑向那份协议书,想要将它撕碎。
“我不签!我死也不签!”
“林振东,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跪什么跪!起来!”
“老不死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们!我们是你儿子儿媳!”
她还想扑向爷爷。
却被爷爷身边的保镖及时制止,像按年猪一样将她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助理捡起协议书,重新放在她面前,并将一支笔塞进她手里。
安雅被眼前的阵仗吓得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用德语咒骂着在场的所有人。
但这一次,再也没有人理会她的哭闹。
在保镖的强制下,爸爸妈妈最终还是颤抖着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的瞬间,他们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地上。
几个保镖走上前来,将他们三人从地上拖拽起来,直接丢了出去。
砰砰的声响,是他们富贵梦碎的声音。
但显然,爷爷并没有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被赶出去后。
妈妈不甘就这么回到国外。
拿出手机,刚想先预定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却发现所有银行卡和信用卡都已被冻结。
里面的巨额资产,一分钱都取不出来。
那是爷爷投资的钱,他当然有权随时收回。
爸爸的公司也出现了濒临破产的情况。
他焦头烂额拨打着过去那些生意伙伴和朋友的电话。
然而,电话那头不是无人接听,就是以各种敷衍的理由匆匆挂断。
他们所谓的人上人身份,本就是建立在爷爷的背后资助。
没了爷爷,他们什么都不算!
夜幕降临,无处可去的他们,最终只能拖着行李,住进了一家位于城中村,连招牌都褪了色的小旅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墙壁上布满了***的水渍。
安雅一进房间就崩溃了,她尖叫着把枕头扔在地上。
“爸爸妈妈,我不要住在这里!这里好脏好臭!”
“我要回德国!我要住五星级酒店!”
妈妈此时的情绪也到达了极点。
她无法忍受安雅的哭闹,冲上前去,扬手就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闭嘴!”
比起责怪自己,妈妈选择将一切都推到安雅身上。
她双目赤红地瞪着她,声音嘶哑。
“你以为我们现在还有钱吗!”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怂恿我们砸了那个老不死的棺材,我们会被赶出来吗!”
安雅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向溺爱自己的妈妈。
她愣了几秒后,随即爆发出更尖锐的哭喊,扑上去对妈妈又抓又打。
曾经亲密无间的母女,第一次像仇人一样扭打在一起。
爸爸则颓然地坐在床沿,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劣质香烟,任由呛人的烟雾将他笼罩。
怎么也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7.
在他们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正躺在香香软软的床上。
家庭医生小心翼翼地为我处理了脸上的伤口,涂上不会留疤的药膏。
等处理完,爷爷才走了进来,郑重地向我道歉。
“姝姝,是爷爷不好。”
爷爷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和疲惫。
“爷爷以为给了他们一次机会,也是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没想到却让你承受了这些。”
我摇了摇头,握住爷爷苍老的手:
“爷爷,我不怪您,我只要您好好的。”
爷爷欣慰地点了点头,却也看着刚刚下达的时日无多通知书叹了口气。
几天后,爷爷召开了林氏集团最高级别的董事会议。
在所有核心高层的见证下,他正式宣布。
我,林姝,是他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爷爷还为我举办了一场盛大宴会,正式向所有人介绍我的身份。
宴会进行到一半,安雅却突然出现在门口。
显然是爸爸妈妈不死心的手笔。
她看着被众星捧月的我,眼底露出怎么掩都掩不下的嫉妒,却还是嘴硬地大声出言嘲讽:
“乡下猪猡穿上礼服,也还是个土包子!”
这话一出,整个宴会瞬间一片寂静。
爷爷直接变了脸,他看都懒得看安雅一眼,只喊来了宴会的主办人。
“这是为我孙女举办的宴会,不相干的人,还是不要放进来比较好。”
安雅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她不敢对爷爷发作,却将怨毒的目光死死钉在我身上。
在保安将她赶出去之前,她猛地抓起桌上一杯红酒,朝我泼了过来。
但这杯酒还没泼到我身上,就被爷爷挡下。
“为什么!我们同样是你的孙女,你为什么要这么偏心!”
“她哪点比我好!”
安雅尖叫起来,尖锐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爷爷终于抬眼看了她一眼。
“偏心?”
“我的姝姝从小就没有爸妈,你的爸爸妈妈却可以将你带在身边,甚至回来也只认你一个女儿时,你怎么不问他们偏不偏心?”
“在我心里,姝姝哪里都比你好!我林某人,从始至终都只有林姝这一个孙女。”
“好了!把她给我丢出去。”
爷爷的话音落下,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架起撒泼的安雅就往外拖。
她的哭闹和咒骂声,很快消失在了门外。
8.
将安雅送去讨好爷爷的计划失败了。
也宣告着妈妈重回贵妇人生活的美梦跟着破碎了。
她看着电视里关于林氏集团的新闻,看着我一天天变得更加耀眼,心中的不甘一天比一天强烈。
终于一天晚上,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心中成型。
她抓住了爸爸的手,声音状若疯魔:
“振东,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难道你想这样庸庸碌碌一辈子吗?”
“只要我们把林姝那个小***抓到手,向他要钱,老头子肯定会妥协!”
“他那么宝贝那个小赔钱货,要多少钱他都会给!”
爸爸尚有一丝理智。
“红艳,那是绑架!是犯法的!”
妈妈冷笑一声。
“犯法?我们现在跟死了有什么区别?难道你想一辈子待在这个发霉的地方吗?”
“只要拿到钱,我们就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安雅也能过回以前的生活!”
被逼到绝境,又被妈妈口中描绘的未来所蛊惑。
爸爸眼中的挣扎和犹豫也渐渐被疯狂所取代。
他点了点头,竟然同意了这个疯狂的想法。
这个事由安雅打头阵。
她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的学校地址,冲到了校门口,对我疯狂***。
别人怎么拉也拉不走。
这严重影响到了其他学生的学习。
我只好自己出去解决这个事。
但刚走出校门不到十步,爸爸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堵住我的去路。
他们面目狰狞,眼中闪烁着贪婪和疯狂的光芒。
“林姝!和爸爸妈妈走!”
我吓得后退一步,心跳到了嗓子眼。
周边的人还想帮忙,却在听到他们说是我爸妈时停住了脚步。
就在他们粗糙的手即将抓住我的肩膀时,几道更快的黑影从我身后闪出。
只听几声闷哼,爸爸妈妈便被轻易地制服,像两条死狗一样被死死地按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他们是我爷爷新派给我的保镖,二十四小时轮流暗中保护我。
也正因如此,我才敢放心地出来。
没有一丝犹豫,我报了警。
冰冷的审讯室里,妈妈还在狡辩。
“我没有要绑架她!她是我女儿,我只是太想她了,想带她回家住两天!”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她亲妈!”
负责案件的警察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爷爷派给我的律师也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直接拍在了审讯桌上。
“张红艳女士,请你看清楚,这份由你和林振东先生亲笔签署的断绝关系协议书,具有法律效力。”
“从法律上讲,你和林姝小姐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这话,妈妈彻底歇斯底里:
“那又怎么样!难道从血缘关系上,她还能不认我这个妈妈吗!”
就知道他们不会承认,律师冷笑一声,拿出了更有力的证据。
他们联系了人贩子头头的监控。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拿到爷爷的钱后,让我完好回去。
绑架亲女儿或许不能把他们送进去,但是买卖儿童却不一样。
听着律师字正腔圆朗读出的一条条法律条文,爸爸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了。
他指着身边的妈妈,开始甩起锅来。
“警察同志,不关我的事啊!都是她!都是这个疯女人逼我这么做的!”
“她说只要抓了林姝就能拿到钱,我一时糊涂才听了她的!她是主谋啊!”
隔壁审讯室的安雅,也在警察的询问下,承认了一切。
她承认每天都听到妈妈在骂我,说一定要把我抓回来,换一大笔钱。
最后,妈妈呆呆地看着拼命推卸责任的丈夫,和毫不犹豫背叛自己的女儿,眼神一点点变得空洞死寂。
她以为,她可以凭借绑架我翻身。
可等来的,却被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背叛。
9.
***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
妈妈作为主谋,被判处***十五年。
爸爸虽然在案件中有主动交代,指认主犯的重大立功表现,获得了减刑,但还是被判处***三年。
安雅作为未成年人,虽然没有被判刑。
但因为参与策划绑架,性质恶劣,被送进了少管所,接受为期两年的强制管教。
对于这个结果,我只能说他们都是自作自受。
最后,爷爷带着我去探视过他们一次。
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我看到他们都变了样子。
妈妈穿着囚服,头发白了大半,脸上满是麻木和悔恨。
爸爸也憔悴不堪,看见我时,眼神躲闪,不敢对视。
安雅则剪了短发,脸上的骄纵和恶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胆怯和迷茫。
他们似乎都想对我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一句话也没说。
没有质问,没有原谅,也没有恨。
只是平静地看着,像在看三个与我无关的陌生人。
五分钟的探视时间结束,我站起身,跟着爷爷转身离开。
这一次,我再也没有回头。
监狱外阳光正好,暖暖地照在身上。
我的未来,将是一片光明,再也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