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城里待了十几年，戚清舟很快听出了陆文黛话里的玩味和警告。
屋里原本做其他事的人也都停了下来，看向戚清舟。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被打了一巴掌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别乱说，清舟是我朋友。”
温心暖走到戚清舟身边，替他解围：“介绍一下，戚清舟，‘银业’律所的金牌律师，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他。”
然而，没有人说话。
直到陆文黛屈指敲了敲麻将桌：“心暖的话没听见，都哑巴了？”
“听见了听见了！文黛姐，你拿衣服要干嘛去？”
“到点儿了，回去陪老爷子吃年夜饭。”
她随意摆了下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戚清舟凝望着她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攥紧。
陆文黛一走，局也就散了。
巷子里，戚清舟低头踩着雪，脑海中却全是刚刚看到的陆文黛。
她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戚清舟脑海里一遍遍重复，刻印。
“清舟，你刚刚怎么回事？”
戚清舟回神看向说话的温心暖，瞧见她眼里的担忧后，勉强笑了笑。
“抱歉，刚刚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只是清舟，那人是陆文黛，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一定保得住你。”
温心暖停住脚，认真道：“陆家三代从政，陆文黛是陆家唯一的继承人，虽然现在经商，但总有一天要走仕途。”
“招惹她，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
戚清舟知道她是为他好。
可是真的……太像了！
“心暖，我是不是没有给你见过我女朋友的照片？”
戚清舟现在想想都觉得荒诞。
和温心暖也认识了十几年，见过身边所有的朋友，她却独独没见过陆文黛。
一直到她车祸去世，也没有机会见一面。
戚清舟掏出窃听，翻出以前和陆文黛的合照，递给温心暖：“看，她们是不是很像？”
戚清舟没看温心暖，怕从她的眼里看到不赞同，看到同情。
她也沉默了很久，才说：“是挺像的，但她们不可能是一个人。”
这话像冷水兜头浇下。
戚清舟吸了口辛冷的空气，苦笑了声：“我知道不是。”
“我只是想，万一呢？”
……
和温心暖分开后，戚清舟回到了五环外的出租屋里。
这是戚清舟和陆文黛的家。
后来她走了，戚清舟挣了更多的钱，也没有想过搬走。
看着玄关柜子上他们的合照，戚清舟像过去五年里的每一天一样，笑着说：“晚上好，我回来了。”
“文黛，你知道吗，我今天见到一个和你好像的人……我差点就以为那是你了。”
“但我知道不是的。”
他的文黛在五年前就已经离他而去了。
“嘭！”
窗外如墨浓稠的黑夜中，绽放开***璀璨的烟花。
戚清舟怔怔看着，却只觉一室孤寂悲凉。
***无眠。
第二天一早，戚清舟看着窃听里老板发来的工作消息，说不出是高兴还是疲惫。
案子的委托方是‘陆氏集团’，而公司老板，就是陆文黛。
从昨晚的重遇后，好像冥冥之中有一根线，将他和她缠的越来越紧。
戚清舟回了老板一句“收到”，就开始查看陆文黛的资料。
其中一条，像是一根鱼刺卡在了他的喉咙里，上下不得！
【陆氏集团是在五年前创办的，在此之前陆文黛甚至没有露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