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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那句话,我趴在地上再次晕了过去。

醒来是在第三天,那时李治阳正趴在床边,拉着我的手睡的香甜。

我侧头,盯着李治阳肩膀上痕迹依旧清晰的情侣纹身看了很久。

李治阳对金属过敏,当初纹身后他肿了整整一周才彻底恢复。

我心疼的说以后都不再纹身了,可他却担心纹身褪色,总是每年都瞒着我偷偷去补色。

就连他最恨我的这几年,也从未落下一次。

或许就是这不会褪色的纹身,才让我守着我们之间早就破碎的感情这么久。

思绪回笼,我伸手抚上手臂被重新缝的严丝合缝的纹身,

「李治阳,我快撑不下去了。」

我真的想离开了。

手机叮咚一声,是柳云发来的消息。

“李治阳是不是和你说,我给他的亲子鉴定上显示,他们不是父女关系?”

“你不会又信了吧?”

“你看清楚了,亲子鉴定上,白纸黑字写着,他们是父女关系。”

“只是李治阳一直在装不知道而已,因为他要亲眼让你看着骨肉惨死,哪怕那个人是她自己的女儿。”

我颤抖着想要放大那份鉴定书,手却抖到连点开图片都困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呆滞的订了明天离开的机票。

去海南,去女儿生前最想去的海边。

做好一切重新躺下时,李治阳突然像是做了噩梦,他猛然抓住我的手,

「江宁!不要走!」

空气静谧片刻,李治阳又变回嫌恶的嘴脸,他甩开手起身,

「没死就换衣服跟我走。」

我被保镖一路送到蹦极台,才知道这一切又是为了哄柳云开心的表演。

我要被绑在三百米的蹦极台甩来甩去,而底下是嗷嗷待哺的鳄鱼。

李治阳坐在一旁柔声哄着柳云,连眼神都不曾分给我一下,

「你昨天恶意撞倒阿云,害死她的孩子,这是你的惩罚…只要今天阿云笑了,你做的事…我一笔勾销。」

她的孩子没了…难道我就不是吗。

我忍住了喉间的质问,只是平静的抹掉眼泪点头,

「好,今天过后,我们一笔勾销。」

李治阳的笑容顿住,他接过蹦极装替我穿上,又轻声在我耳边低语,

「行了,别装的一副可怜样,鳄鱼我会让他们撤走,你…不会死的。」

我低头剥开他随手扔给我的那块糖,笑着放进嘴里,是苹果味的。

我最讨厌的苹果味。

被缓缓升向半空的时候,我看着距离越来越远的地面自言自语道,

「还记得这个地方吗。我们一起来过的。」

这是世上最高的蹦极台,也是李治阳和我求婚的地方。

当时恐高的他,颤抖着声音指向身后的悬崖和我发誓,

「宁宁,此生如果我让你留一次眼泪,我就在这万丈悬崖蹦一次极。」

可如今六年过去了,没想到…竟然是流泪的我先被他绑在这高空上。

被蹦极绳甩在空中的第九十九下,我忍着胃里的汹涌看向地面的两人。

李治阳隔着高空和我对视时,蹦极服自带的耳机传来声响。

是柳云的声音,

「江宁,我告诉你个秘密吧。你妈心脏病发那天,是因为阿阳把你日夜受辱的视频给她看了。」

「当时她就跪在我们脚下,磕了三百个响头求阿阳放过你,」

「可惜,第四百个,她倒下就再也没抬起头了。」

柳云的话还在继续,可我早就听不清了。

我麻木地掏出怀里的匕首,回忆起母亲死前的模样,又回忆起女儿的那段视频。

迅速割断安全绳时,我看到李治阳猛然起身,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

「快拉她上来!她的绳子快断了!」

「江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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