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里的刘桂花和许莉莉脸色煞白,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往后缩了缩,躲在门后不敢出去。
许飒放下碗筷,擦了擦嘴,站起身。
她独自一人,迈着沉稳的步子,穿过院子,打开了院门。
晨光下,女孩身形略显单薄,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上还打着补丁,脸上却不见丝毫怯懦。
王***子一见许飒,眼睛都直了。
这丫头比媒人说的还要水灵几分,五官清秀,尤其那周身透出的与村里姑娘截然不同的冷峭劲儿,更是让他心头一阵火热,***邪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哟,这就是许飒妹子吧?果然是个美人胚子!跟哥走,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他身边一个小弟见状,立刻嬉皮笑脸地上前,伸手就要去拉许飒的胳膊:“妹子,跟我们麻哥走吧,保你……”话音未落,许飒手腕一翻,快如闪电,一把抓住对方伸来的手腕,指尖精准地扣住其关节要害,反向猛地一折!“咔嚓!”一声骨头错位的脆响,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如同杀猪般的惨叫!那小弟抱着已然变形的手腕,疼得满地打滚,额头上的冷汗瞬间便湿透了衣衫。
王***子和另一个小弟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丫头片子,不仅反应如此敏捷,下手更是这般狠辣果决!这哪里还是传言中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不等他们从惊愕中完全反应过来,许飒身形一晃,已然欺近王***子。
王***子到底是常年打架斗殴的混子,反应也不慢,见状怪叫一声,不退反进,挥拳便向许飒面门砸来,拳风倒也有几分力道。
许飒不闪不避,只在拳头将至时,脑袋微偏,避开拳锋,同时一记干脆利落的踹踢,后发先至,正中他小腹。
“呃!”王***子被这一脚踹得如同弯成了煮熟的虾米,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痛得他半天都直不起腰,更别说发出声音了。
另一个小弟见两个同伴转眼间便吃了大亏,又惊又怒,从腰间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怪叫着就要扑上来:“臭娘们,敢动我大哥,老子捅了你!”许飒看也不看他,在那小弟冲到近前,匕首堪堪要刺出时,脚下灵巧地一勾一绊,那小弟只觉脚下一空,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便重心不稳,一头栽在地上,匕首脱手飞出老远,啃了一嘴泥,门牙似乎都磕松了几颗。
眨眼功夫,三个气势汹汹的男人便倒了两个,还有一个在地上抱着手腕哀嚎不止。
许飒一脚踩在王***子想要撑地的手背上,碾了碾,力度恰到好处地让他感受到剧痛却又不至于立刻昏厥。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院外那些原本还在交头接耳、此刻却已然噤若寒蝉的村民。
有人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震惊,有人则是带着几分快意,王***子在村里横行霸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见他栽了这么大个跟头,心里暗爽不已。
还有几个年长些的,则是不住地摇头,低声念叨着“这丫头,招惹了王***子,以后怕是不会消停了。”
王***子只觉得手背上传来钻心的疼痛。
骨头像是被许飒的脚尖碾碎。
他想骂,对上许飒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许飒暗中调动木系异能,顺着脚尖渡入王***子手背的经络。
王***子突然感觉被踩住的手腕处,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刺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肉下疯狂钻噬,又痒又麻又痛,直透骨髓!这种未知的折磨比单纯的断骨更让他恐惧!“啊!啊!我的手!我的手!”王***子发出凄厉的惨叫,额头青筋暴起,整个人在地上抽搐起来。
“今天我把话放这儿,”许飒脚下又加了几分力,“以后,再敢踏进许家门一步,或者在外面说我半句不是,就不是断手这么简单。”
“而是你的命!”“姑奶奶饶命!女侠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王***子彻底崩溃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嚣张,连滚带爬地想要挣脱。
许飒这才缓缓抬起脚。
王***子如蒙大赦,也顾不上两个还在哼唧的小弟,连滚带爬地冲出许家院子,头也不回地逃了,嘴里还语无伦次地喊着:“疯子!她是个疯子!”两个小弟也吓破了胆,一个捂着变形的手腕,一个顾不得满嘴泥,互相搀扶着,屁滚尿流地逃了。
院墙外偷看的几个村民,早已是目瞪口呆。
这个许飒,怕是真的不好惹了!躲在正屋门后,透过门缝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刘桂花和许莉莉,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刘桂花捂着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这还是那个任她们打骂的赔钱货吗?许飒解决完王***子,缓缓转过身,目光如两道利剑,直直射向正屋紧闭的房门。
“现在,”她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屋里,“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我那份纺织厂的工作,打算怎么还给我了?”刘桂花一个激灵,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飒……飒飒啊,咱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你看,莉莉她……她都已经去厂里报到了,这……这名额都定下了,不好改啊。”
“不好改?”许飒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刘桂花心底,“是我亲自去纺织厂,把你们母女俩怎么昧着良心顶替我工作名额的丑事,宣扬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让厂领导给评评理,这样比较好?”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早已面无人色的许莉莉:“还是说,你许莉莉自己‘体面’地把不属于你的东西还回来,比较好?”“不!不要去厂里!”许莉莉尖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她好不容易才进了纺织厂,在那些新同事面前,她一直努力表现得乖巧懂事,温和有礼。
要是许飒真的去厂里闹,把这些底都揭了,她以后还怎么在厂里立足?那些人会怎么看她?她的工作……她的脸面……许飒见火候差不多了,不紧不慢地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张微微泛黄的纸片,正是原主当初参加纺织厂招工考试的准考证存根。
这是她在原主那破旧的木箱子底下翻出来的。
“这是我当初考试的准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