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占鹊巢。
不,在陆执眼里,这里从来就不是我的巢。
“你看什么?”
陆执从二楼走下来,看到我,眉头下意识地皱紧。
那是一种看到脏东西的嫌恶。
他径直走到林簌簌身边,将她揽进怀里,动作自然又亲昵。
“怎么不多睡会儿?”
林簌簌委屈地瘪嘴,咳了两声:“闻到一点点以前的味道,胸口就闷。”
陆执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他终于看向我,眼神却没有一点温度。
“簌簌闻到你常用的香水味会引发哮喘。”
“家里的东西都换了,你先去地下室住。”
地下室。
阴暗,潮湿,散发着经年不散的霉味。
真可笑,三年的婚姻,我连住卧室的资格都没有。
我没有和他争吵,也没有哭闹。
我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看着他。
“好。”
我的平静,让陆执准备好的一腔说辞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审视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崩溃的痕迹。
但他失败了。
他像是为了找回掌控感,又补充了一句。
“别再拉着个脸了,下个月的订婚宴,我会给你一个补偿。”
“挑个你喜欢的岛,预算无上限。”
补偿?
用钱,还是用另一场更盛大的羞辱?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不用了,陆执。”
我看着他,轻轻地说。
“我嫌你脏。”
说完,我不再看他骤然阴沉的脸,和林簌簌得意的表情,转身走向地下室的楼梯。
地下室里,霉味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划开一道口子。
我没有理会堆满的旧物。
径直走到最里面的墙角。
那里,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旧保险箱。
当年我爸公司破产,所有资产被查封,这个保险箱因放在陆家,被遗忘了。
我爸跳楼前,只给我留下一串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