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那一刻起,叶思北就把灵魂卖给了恶魔。她对着镜子练习最妖娆的笑,
用最卑微的姿态给秦经理发暧昧短信。“秦总,那天晚上...其实我很喜欢。
”她给丈夫的咖啡里加微量药物,让他精神恍惚,在父母面前亲手打碎“孝子”面具。
当所有人都在唾弃她“堕落成真**”时,叶思北微笑着按下手机。
理的**录音、丈夫的出轨视频、闺蜜的银行流水、父母重男轻女的丑恶嘴脸——全网爆炸,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懦弱女人”,一夜之间摧毁了整个压迫她的世界。
叶思北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天花板上那盏泛黄、沾着蛛网的旧吸顶灯,是她熟悉的,
也是她厌恶的。她僵硬地转动脖颈,仿佛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床头柜上,
那个田浩公司年会上抽奖得来的电子钟,显示着猩红的数字:6:30AM。日期,
清晰地印在下方——X年X月X日。距离她从公司顶楼一跃而下,结束自己备受唾弃的一生,
还有整整三个月。心脏,在那一瞬间似乎停止了跳动,随即,
以一种近乎癫狂、要撕裂胸腔的频率,猛烈地锤击起来。她抬起手,
看着这双白皙、甚至有些过于纤细的手,没有血迹,没有污垢,
更没有从三十楼坠落地面后应有的支离破碎。她重生了。回到了这个一切悲剧都已经发生,
一切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早晨。当然,除了自己的灵魂。没有劫后余生的狂喜,
没有感谢上苍的涕零。一种极致的、冰封般的死寂,从灵魂最深处蔓延开来,
迅速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而艰难。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
只是一具被强行塞回人世的、冰冷的容器。她坐起身,
赤脚踩在冰冷、甚至有些硌脚的地板上——那是去年叶强来家里闹事时摔碎的杯子,
碎片没能完全清理干净留下的痕迹。她一步步,如同行尸走肉般,
走向那个狭小、潮湿、永远带着霉味的浴室。镜子里,映出一张脸。虽然清秀,但苍白,
憔悴,以及深入骨髓的怯懦和疲惫。这就是她,叶思北,二十八岁,
却活得比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还不如。她是父母眼中理所当然的提款机。
从她拿到第一份实习工资开始,母亲尖锐的声音就如影随形:“思北,发工资了吧?
你弟弟看上个新手机,你给转点钱。”“思北,家里要交取暖费了,你爸身体不好,
你知道的。”“思北,你弟谈对象了,开销大,你做姐姐的不帮衬谁帮衬?”每一次拒绝,
换来的都是“白眼狼”、“没良心”、“白养你了”的诅咒,
以及父亲沉默却更令人窒息的失望眼神。她的积蓄,她的梦想,她作为“人”的基本需求,
在那个名为“家”的无底洞面前,不值一提。她是丈夫田浩眼中上不得台面的黄脸婆。
当初结婚,图她老实、听话、省钱。可如今,这老实成了“死板”,听话成了“无趣”,
省钱成了“抠门带不出去”。他享受着她的伺候,却鄙夷她的卑微。他忘了,
是他当初说就喜欢她温柔懂事。如今,他只会躺在沙发上,一边刷着***,
一边对她呼来喝去:“叶思北,给我倒杯水!”“地怎么没拖干净?”“你做的这是什么菜?
猪食吗?”他的冷漠和挑剔,像细密的针,日夜不停地扎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她是同事眼里可以随意使唤的老好人。“思北,帮我打印下文件。”“思北,
这个报表你帮我做一下吧,我急着约会。”“思北,下午的咖啡你顺便带一下。”拒绝?
她不敢。她怕失去这份微薄但唯一能让她稍微喘息的工作,她怕那些背后的指指点点和孤立。
于是,她只能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应承下所有不属于自己的工作,然后加班到深夜,
换来一句轻飘飘的“谢谢啊,思北你人真好”。而她曾经最信任的闺蜜张薇,
和她视为权威、兢兢业业服务的上司秦寿,则是即将把她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魔鬼。
他们一个觊觎她的丈夫,一个垂涎她的身体,联手为她布下了死局。就是这样一张脸,
这样一副神态,引来了所有人的践踏,仿佛她天生就该活在泥泞里,供人踩踏。
叶思北看着镜中的自己,
前世临死前那滔天的绝望、被全世界背弃的冰冷、还有那锥心刺骨的恨意,
如同岩浆般在冰冻的心湖下汹涌奔腾。忽然,嘴角极其缓慢地,
以一种扭曲的、不自然的姿态,向上扯动。一个冰冷、诡异、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
出现在那张写满了懦弱的脸上。眼神里的怯懦、恐惧、卑微,像退潮般迅速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两口深不见底、翻涌着无尽恨意与死寂的寒潭。她抬起手,
冰凉的指尖触碰着同样冰凉的镜面,沿着那张脸的轮廓,缓缓滑动,
仿佛在触摸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物品。“呵……”一声低哑的、干涩的,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
带着血腥气的笑声,从她喉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恶魔吗?如果向恶魔出卖灵魂,
能换来将那些吸食她血肉、将她逼上绝路的渣滓,一个一个,
全部拖下地狱的力量……那这交易,她做了!心甘情愿!从这一刻起,
那个懦弱、善良、任人宰割的叶思北,已经在那场绝望的坠落中,摔得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现在活着的,是一具空壳,里面住着一个从地狱爬回来、只为复仇而燃烧的恶鬼。
她要将前世所受的每一分屈辱、每一寸痛苦,千倍、万倍地奉还!第一步,
就从她那个“好丈夫”——田浩开始。这个她曾经以为是可以依靠的港湾,
却在她被全世界指责为“**”,最需要一丝温暖和信任的时候,冷漠地递上离婚协议书,
并满脸厌恶地指责她“不知廉耻”、“让他丢尽了脸面”的男人。
叶思北开始变得“忙碌”和“体贴”。她以“调理身体,
准备要孩子”为借口——一个田浩和他父母都无法拒绝,甚至略带施恩意味的借口,
每天“精心”为田浩准备早餐和睡前牛奶。餐食看起来营养均衡,色香味似乎都用了心。
田浩起初有些意外和不耐烦,但见她依旧是一副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懦弱模样,
言语行动间甚至比以往更加卑微,那点疑虑也就散了,只当她是终于“开窍”,
懂得讨好自己了。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迟来”的伺候,
甚至偶尔会施舍般地夸一句“今天这蛋煎得还行”。他永远不会知道,
那些看似美味的餐食里,
思北悄无声息地添加了微量的、经过精心计算的、足以逐渐影响中枢神经和情绪状态的药物。
剂量很小,分散在不同的食物里,不会立刻引起剧烈反应或被轻易检测出来,
但会像缓慢渗透的毒液,一点一点地侵蚀他的理智,
让他变得焦躁、易怒、多疑、注意力难以集中。叶思北像个最耐心的猎手,冷眼旁观着。
她看着田浩在接听客户电话时,声音越来越大,语气越来越冲,
最后甚至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然后狠狠摔掉鼠标。她看着他在电脑前处理文件时,
眼神逐渐涣散,效率低得令人发指,一份简单的报告磨蹭一上午也完不成,额头上青筋暴起,
显得异常烦躁。她知道,火候差不多了。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彻底失控,
在最重要的人面前,亲手撕碎自己伪装的契机。周末,田浩的父母惯例过来“视察”。
饭桌上,一如既往地,是对叶思北的单方面审判。从“这菜咸了,想齁死我们?
这地板怎么黏糊糊的,你没拖干净?”最后,惯例落到她“肚子不争气”这个永恒的话题上。
田浩母亲撇着嘴,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叶思北平坦的小腹:“这都结婚几年了?
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老田家可不能绝后!你看隔壁老王家,孙子都会打酱油了!
真是急死个人!”若是以前,叶思北只会死死地低着头,指甲掐进肉里,
用尽全身力气去承受那凌迟般的羞辱,连大气都不敢喘。但今天,
在田浩母亲话音落下的瞬间,在田浩因为药物作用而显得格外烦躁,眉头紧锁的时候,
叶思北轻轻放下了筷子。动作很轻,却莫名地让餐桌上嘈杂的挑剔声停顿了一瞬。她抬起眼,
目光怯怯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扫过公婆,最后落在田浩脸上,声音不大,
却足够让每个人都听清楚:“妈,我和田浩……我们都在努力。
只是……田浩他最近工作压力实在太大了,晚上总是失眠,睡着了也一惊一乍的,
精神状态很不好。我担心……他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可能……也需要好好调理一下才行。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作为一个“妻子”的“担忧”和“关心”,
甚至带着点为自己丈夫开脱的“维护”。然而,这话听在正处于情绪失控边缘的田浩耳中,
却无异于点燃**的引信!母亲质疑和不满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父亲也皱起了眉头。
长期被药物放大的烦躁感、工作中的不顺、以及对叶思北根深蒂固的轻视,
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冲垮了他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你胡说什么!”他猛地一拍桌子,
碗碟被震得哐当作响,汤汁都溅了出来,“我压力大?我压力大还不是因为你!
整天哭丧着个脸,一副晦气样子,看着就让人倒胃口!要不是你没用,帮不上忙,
我在公司至于这么抬不起头吗?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你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废物!
”尖锐、刻薄、充满了怨毒的话语,如同淬了毒的冰锥,毫不留情地狠狠刺向叶思北,
也同时刺懵了田浩的父母。他们印象里的儿子,虽然对媳妇诸多不满,
但向来是“孝顺”、“懂事”、“有分寸”的,至少在表面上维持着基本的体面。
何曾见过他如此失态、如此口不择言的样子?田浩父亲脸色瞬间铁青,
猛地放下饭碗:“田浩!你疯了!你怎么跟你媳妇说话的!”“我说错了吗?
”田浩双目赤红,额角血管突突直跳,药物让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只想把心里所有的不满和恶气都发泄出来,“她就是没用!废物!
连她爸妈弟弟都像水蛭一样吸她的血,她就是个天生的倒霉蛋!扫把星!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娶了她!”他指着叶思北的鼻子,把平日里藏在心里最阴暗角落的怨毒,
借着这股不受控制的邪火,全部倾泻而出。
那层精心维持了多年的“模范丈夫”、“孝顺儿子”的华丽外衣,在这一刻,
被他亲手撕扯得粉碎,露出下面不堪入目的真实。叶思北垂着眼,
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眸底深处翻涌的冰冷寒光和那几乎要压抑不住的快意。
她听着田浩失控的咆哮,听着公婆惊怒交加、试图制止却徒劳的斥责,
听着这个看似稳固、实则早已千疮百孔的家,在她眼前分崩离析时发出的刺耳声响。
她拿起桌上的纸巾,动作轻柔地,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轻轻擦拭着嘴角,
完美地掩去了那抹一闪而逝的、冰冷至极、如同毒蛇吐信般的笑意。很好。第一张骨牌,
倒了。下一个,该是谁了呢?家里只剩下她和喘着粗气、双目赤红的田浩。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残羹冷炙的油腻气味。“看什么看!都是你这个扫把星!
”田浩迁怒地吼道,一把扫落桌上的一个空碗,瓷器碎裂的声音刺耳无比。
叶思北没有像往常一样瑟缩或哭泣。她只是静静地站起身,开始默不作声地收拾狼藉。
她的背脊挺得笔直,动作机械而精准,仿佛在完成一项与己无关的任务。这种异常的平静,
反而让暴怒中的田浩感到一丝莫名的寒意和挫败,他狠狠啐了一口,摔门而出,
想必又是去找张薇“寻求安慰”了。门关上的巨响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叶思北停下动作,
看着满地碎片,眼神冷漠。她拿出手机,
给那个匿名的“调查员”发了条信息:“田浩情绪已失控,家庭关系破裂。
重点关注张与田浩的后续接触,以及秦寿的日常行程。”复仇的机器,已经精密地开始运转。
田浩是第一个,但绝不是最后一个。接下来,是那个趁火打劫、道貌岸然的上司——秦寿。
叶思北翻出手机通讯录里,那个标注为“秦经理”,她曾经唯恐避之不及的号码。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悬停片刻,然后,开始敲打短信。她的表情平静无波,
眼神却锐利如手术刀,仔细地丈量着每一个字的分寸和毒性。短信需要透出暧昧的引诱,
又不能显得过于急切放荡,要带着一丝属于“叶思北”的怯懦残留,
和一种孤注一掷的、扭曲的“仰慕”与“认命”。“秦总,睡了吗?……打扰您了。有件事,
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不敢说……那天晚上……虽然我后来很害怕,很混乱,
被别人误解……但其实……我……我并不讨厌……甚至,回想起来,
有点喜欢您带来的……感觉。我知道我身份低微,
不配……但我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她反复检查了几遍,确保语气“恰到好处”,
然后按下了发送键,将这条裹着蜜糖的剧毒诱饵,送了出去。几乎是在瞬间,
手机就震动起来。秦寿的回复快得惊人,
充满了意想不到的惊喜和毫不掩饰的得意与欲望:“思北?真的吗?!哈哈,我就知道!
你早晚会明白谁才是对你好的人!那天晚上我就觉得你其实也是有感觉的!晚上有空吗?
老地方见?我等你,好好‘安慰’你。”字里行间透出的油腻和自信,
让叶思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安慰?那天晚上,她被药物控制,像一具失去灵魂的破布娃娃,
任由他摆布,醒来后面对的是身败名裂的深渊!她强压下喉咙口的恶心和翻涌的恨意,
回复了一个带着害羞和犹豫表情,后面跟着一个细若蚊蚋的“好”。放下手机,她走进卧室,
反锁了门。从衣柜最底层,一个隐秘的夹层里,摸出一个看起来像是普通充电宝的装置。
这是她重生后,利用之前偷偷攒下、未被田浩和娘家搜刮走的最后一点积蓄,
通过特殊渠道弄来的高性能微型录音设备,待机时间长,灵敏度高,录音清晰。
她仔细检查电量,测试录音和远程开启功能,确认万无一失。然后,
她将它小心地藏进自己准备晚上穿的那件款式普通、毫不起眼的薄外套内侧,
一个专门缝制的、紧贴胸口的小口袋里,确保能清晰捕捉到声音。做完这一切,
她坐到梳妆台前。镜子里的人,脸色依旧苍白,但眼底深处,
那点残存的、属于过去叶思北的怯懦星火已然彻底熄灭,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和坚定。她打开抽屉,拿出那支口红,
那支田浩和张薇都曾带着讥讽说过“颜色太艳了,不适合你这种老实人”的正红色。
她拧出口红,那饱满的、带着丝绒质感的红色,像凝固的血液。她缓慢而坚定地,
将它涂抹在自己毫无血色的嘴唇上。颜色瞬间点亮了她苍白的面容,带着一种妖异的美,
和一种饮血般的决绝。镜中的女人,陌生而危险。晚上,那家熟悉的酒店,
同一个令人作呕的房间号。叶思北站在房门外,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冷凝了。
前世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被撕裂的疼痛,无助的泪水,
张薇假惺惺的“安慰”和颠倒黑白的证词,秦寿令人作呕的喘息和抚摸,还有第二天醒来后,
面对的全世界的指责、鄙夷、以及田浩那冰冷嫌恶的眼神……她闭上眼,
深吸了一口走廊里混合着香薰和地毯霉味的空气,再睁开时,
里面只剩下一片冰封的、毫无波澜的荒漠。所有的恐惧和恶心,都被滔天的恨意镇压。
她抬手,敲响了房门。门几乎立刻就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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