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面对面。
闻珊珊一抬眼,笑着要去抱闻京朝。
他猛然往后退,神色嫌弃:“打扮成这样来深城驱邪?”
“会不会说话?”闻珊珊贴脸过去:“我这叫多巴胺风格,现在年轻人很流行的。”
闻京朝不懂什么多巴胺风,他只觉得闻珊珊确实挺疯的。
他撇眼看,没看见行李箱:“你没带行李?”
闻珊珊还理直气壮:“又不是不能买,三哥,我住你家。”
想起什么,她佯装怯怯的问闻京朝:“哦对了……你家里没有女人吧?就比如女性伴侣那种……”
闻珊珊虽然年纪不大,但她关键时候挺懂道儿。
要是有别的女人在,那她就不去了。
闻京朝转身在前边带路,声气儿不太提得起劲:“有,还不止一个,你还敢住吗?”
“那我自然敢,要是一个我就不敢。”
闻珊珊打小儿就知道个事,她这个三哥名声在外的。
倒不是名声浪,是对女人没太大感情,说白了就是薄情寡义。
读书那会不少女生追着他跑,闻京朝就吓唬人家,说下次再追他就打人,他个头高,架势又吓人,每次都把女生唬得花容失色。
他跟温习结婚,闻珊珊在家苦思冥想了三天都没想通。
没想通闻京朝这颗铁树是怎么撬开的花。
其实说起来闻珊珊也没正儿八经见过温习。
总是听丁晴夸她人不错。
车开进市区,视野也逐渐繁华,四处高楼。
深城跟京北不同,深城人口密度大,地积又小,不到两千平方公里住着差不多两千万人。
所以大发力的建高楼,楼高得抬头望都晃眼。
闻珊珊跟只老鼠似的馋嘴,边啃薯片,余光审查主驾闻京朝的表情。
“三哥,孙孙她回国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
车停在路口等灯,闻京朝不耐的视线扫来,定定瞅着闻珊珊,黑雾色瞳孔里的情绪言语难明:“闻珊珊,我大老远接你,供你吃供你住,你别当白眼儿狼。”
闻言,闻珊珊吸吸鼻尖,身子往车门边靠拢。
生怕他胳膊长伸手过来抢她的薯片。
她嘟囔道:“我就提一嘴,又没给人当说客。”
闻珊珊有时候看不懂闻京朝,离婚三年,他一概婉拒女人。
但旁人提及前妻,他也不恼不怒,认真听着人家问讲。
仿佛只是人生里的一个不重要过客罢了。
车重新启程,闻珊珊试探性:“三哥。”
“说。”
“你是不是还喜欢着前嫂子?他们都在传你来深城是找她来的。”
闻京朝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唇形徒然抿紧绷成一条直线,他侧颚收了收,咬肌闪现。
意识到说错话,闻珊珊忙打趣:“肯定是他们开玩笑,瞎说八道,这种话狗都不信,我骄傲的三哥怎么会吃回头草。”
“闭嘴。”
“好,马上闭。”
闻珊珊来个手动闭嘴,一口薯片塞进去捂住。
直到车开进西山云顶,闻京朝都没再说半个字。
今儿天不利索,温习去医院接红中,下起瓢泼大雨。
说巧不巧的半路遇上梁松,梁松殷勤热情,非要帮她忙。
进小区下车,他绕到后排车座给她拉门。
温习嘴角僵了僵,抱起红中下去,红中是大型犬将近八十来斤,她手力不支,拽得红中在她怀里直哼唧。
“你先下车,我来抱它。”
梁松米八几的个,戴着副眼镜,看着文质彬彬,力气不小。
他一只手抱紧红中肩处,一只手揽在它腹下方。
温习试图去接。
梁松径直迈步,她回神将车门关上,随在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