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五万。"林晓薇放下手机，看着刚进门的陈浩。"什么五万？"陈浩脱外套。"房贷。
周五要还，账上只有三万。""怎么可能？上个月不是还有八万吗？""你自己看账单。
"林晓薇把手机扔过去，"装修、孩子学费、你妈住院，你以为钱会生钱？"陈浩盯着屏幕，
脸色变了。"你不是说有年终奖吗？"林晓薇点了根烟。"延后了。""延后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林晓薇笑了："还有三天，你想办法。"第一章陈浩坐在沙发上，
手机亮了又灭。"给你爸打电话了？"林晓薇从厨房出来。"打了，说手里也紧。
""那**呢？""她刚买房，哪有钱。""是吗？"林晓薇倒了杯水，
"上个月她不是找你借了两万？""那是急用。""急什么用？""你管那么多干嘛？
"陈浩声音提高了。"我管多了？陈浩，我现在就问你，房贷你到底还不还？""还！
肯定还！""那钱呢？"陈浩不说话了。林晓薇坐下，
离他三个座位远："我今天去了HR部。""你去那干嘛？""问我能不能预支工资。
""你疯了？才入职三个月就预支？""那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林晓薇的烟烧到手指，
"我全职六年，为了这个家。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你让我第一次就预支工资？
""我没让你去！""那你想怎么样？等着银行起诉？房子被收？
"陈浩站起来："我去想办法！""怎么想？找谁借？""我有同事！""谁？说名字。
""苏雨。"陈浩说完就后悔了。房间安静了三秒。"苏雨？"林晓薇掐灭烟，"你前女友？
""她现在是同事。""你们还联系？""工作需要。""工作需要借钱？""她家境好，
五万对她不算什么。"林晓薇笑了："陈浩，你真行。结婚七年了，你跟我说，
要找前女友借五万块？""那你说怎么办？！"陈浩吼出来了，"我一个月工资就那么多！
房贷、车贷、老人、孩子，哪样不要钱？！你以为我想借？！
""那你上个月给**的两万呢？""我说了，她急用！""多急？比房贷还急？
"陈浩不说话了。林晓薇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周五之前，五万块，你自己想办法。
我不管你找谁借，找银行贷，还是去卖血。但是陈浩，如果周五还不上，我们去办离婚。
""你说什么？""我说，我们离婚。"陈浩盯着她："你来真的？""你觉得呢？
"林晓薇拿起包，"我去我妈那住几天，给你时间想清楚。"门关上了。陈浩坐回沙发，
手机又亮了。是条微信："浩哥，我在楼下咖啡厅，能下来吗？我们谈谈。
——苏雨"第二章咖啡厅里，苏雨已经点好了两杯咖啡。"你怎么知道我在家？"陈浩坐下。
"猜的。"苏雨笑了笑，"你老婆走了？""你看见了？""嗯，拖着箱子，脸色不太好。
"陈浩没接话。"是不是钱的事？"苏雨问。"你怎么知道？""你上周不是跟我提过吗？
说最近资金有点紧。""我就随口一说。""我知道。"苏雨推过来一张银行卡，
"密码六个8，里面有十万。"陈浩愣住了："你这是......""借你的。不着急还，
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还。""为什么？""因为我们是朋友啊。"苏雨笑得很自然，
"当年分手，是我不对。但这么多年了，我早就放下了。现在你有困难,能帮就帮。
"陈浩拿起卡，又放下："我不能要。""为什么？""晓薇会多想。""那你告诉她，
是公司的无息***不就行了？"陈浩看着她："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苏雨端起咖啡："因为我欠你的。""欠什么？""当年我去新加坡，你想跟我一起去，
是我拒绝的。如果那时候我没拒绝，现在坐在我对面的，就不只是前男友了。""都过去了。
""对你来说过去了，对我没有。"苏雨看着他，"浩哥，我回国两年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陈浩心跳快了一拍："我不想知道。""我就是为了你。
""苏雨，我有家庭。""我知道。"苏雨笑了,"所以我什么都没说，
就安静地在你们公司待着。但是浩哥，你开心吗？""什么意思？""你和林晓薇，
还有当年的感觉吗？"陈浩没说话。"我看得出来，你们已经没有爱了。"苏雨声音很轻，
"你们现在，就是搭伙过日子。为了孩子，为了面子，为了那套房子。""够了。
"陈浩站起来，"谢谢你的好意，卡我不能要。""那你房贷怎么办？""我自己想办法。
""三天之内，你能想出什么办法？"苏雨也站起来，"浩哥，我知道你有自尊。
但是有时候，接受帮助不丢人。"陈浩转身要走。"如果不是为了你自己，想想你儿子。
"苏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才五岁,你想让他跟着你们到处搬家？"陈浩的脚步停住了。
"卡你拿着，算我求你。"苏雨走过来，把卡塞进他口袋，"就当我赎罪。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陈浩坐在沙发上,手机又亮了。
是林晓薇发的微信："我妈问你借钱了吗？""没有。""那你想到办法了？""想到了。
""谁借的？""公司有无息***。""是吗？""真的。""那行，周五见。
"陈浩看着对话框，想打字，手指悬在屏幕上半天，最后还是锁屏了。第三章周三下午，
林晓薇回了家。客厅桌上放着一摞现金。"五万。"陈浩从厨房出来，"你数数。
"林晓薇看都没看:"公司贷的？""嗯。""利息多少？""无息。""还款期限呢？
""一年。""好。"林晓薇拿起钱，"明天我去还。""我跟你一起去。""不用。
"林晓薇转身进了卧室。晚上,陈浩的手机一直在响。"谁啊？"林晓薇问。"工作。
""接啊。""不重要。"陈浩把手机调成静音。但林晓薇看见了屏幕上的名字：苏雨。
"你同事找你。""我知道，不急。""那个苏雨，是不是你前女友？
"陈浩顿了一下："是。""你们现在还联系？""工作需要。""她回国多久了？
""两年。""两年？"林晓薇坐起来，"你认识她两年了？""她在我们部门，
能不认识吗？""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提过？""提什么？前女友而已，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为什么藏着？""我没藏！"陈浩声音提高了，
"你自己从来不关心我工作上的事！""我不关心？"林晓薇笑了，"陈浩，我全职六年，
为了这个家放弃工作，你说我不关心你？""那你关心什么了？你问过我工作累不累？
压力大不大？每天回家就是问钱够不够，孩子学费交了没，你妈住院的钱准备了吗！
""那不都是现实问题吗？！""所以我们除了钱，还能聊什么？！"陈浩吼出来了。
房间安静了。林晓薇慢慢说："所以，你想跟苏雨聊？""我没有。
""那她为什么这个点给你打电话？""我怎么知道。""你接啊，我听听。""晓薇，
你别无理取闹。""我无理取闹？"林晓薇拿起手机，"行,我给她打。""你干嘛？！
"陈浩去抢。但已经拨出去了。响了三声，接通了。"浩哥？"苏雨的声音传出来。
"我是林晓薇。"对面沉默了两秒："嫂子好。""你找我老公什么事？""工作上的事。
""什么工作？""明天的方案，想跟他对一下。""现在十一点，你们公司这么拼？
""是我个人的工作习惯。"苏雨的声音很平静，"不好意思打扰了。""等等。
"林晓薇看着陈浩，"你和我老公，除了工作，还有别的联系吗？""嫂子这话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那我也很明白地告诉你，没有。""是吗？"林晓薇笑了，
"那你上个月找他借的两万，也是工作需要？"陈浩的脸色变了。电话那头沉默了。"苏雨，
你不说话了？"林晓薇继续问，"两万块，是工作需要借的吗？""那是我的私事。
""你的私事要我老公帮忙？""嫂子，我觉得这些话应该你和浩哥说，不是跟我说。
""好，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林晓薇盯着陈浩，"你怀孕了？
"陈浩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嫂子，你听谁乱说的？"苏雨的声音有点慌了。
"你就说是不是。""我......""怀了几个月？""三个月。"苏雨的声音很轻。
"孩子是谁的？"对面没声音了。林晓薇看着陈浩，一字一句："我再问一遍，孩子是谁的？
""是浩哥的。"苏雨说完就挂了。第四章陈浩想解释，但不知道从哪开始。
"什么时候的事？"林晓薇的声音很平静。"没有的事。""她说孩子是你的。
""她在撒谎！""那为什么撒谎？""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撒谎！"陈浩急了，"晓薇，
你信我,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两万块呢？""她说家里急用。""什么急用？
""她没说。""你也不问？""我......""陈浩。"林晓薇站起来，
"你把我当傻子吗？""我没有！""那你说，一个前女友,回国两年你瞒着我，
借钱不问原因，怀孕说是你的，你让我怎么信你？""我可以跟她对质！""好啊。
"林晓薇拿起手机，"我现在就约她，明天见面。""你要干嘛？""当面说清楚。
"林晓薇打字，"我还要叫我妈,叫你妈，大家一起听听，这到底怎么回事。""不要！
"陈浩抢过手机，"你疯了？这样闹大了，我们都没脸！""那你说怎么办？""给我时间，
我去找她谈。""谈什么？""让她说清楚，为什么撒谎。""然后呢？
""然后我们再......""再什么？"林晓薇打断他，"陈浩，
你以为这事能私下解决？她怀孕三个月了，不管孩子是不是你的，这个谎她为什么要撒？
"陈浩不说话了。"只有两个可能。"林晓薇说，"第一，孩子真的是你的。第二，
她想讹你。不管哪个，你都脱不了关系。""那你想怎么样？""明天，咖啡厅，
把话说清楚。"林晓薇看着他，"如果你不去，我一个人去。"第二天下午三点，咖啡厅。
苏雨已经坐在那了，肚子看不出来。林晓薇和陈浩一起进来。"嫂子。"苏雨站起来。"坐。
"林晓薇也坐下，"我今天就想问清楚，孩子到底是谁的。""是浩哥的。""有证据吗？
""孩子生下来可以做亲子鉴定。""我等不到那时候。"林晓薇拿出一沓照片，
"这是你和另一个男人的合照,我找人查的。八月十五，你们一起去了马尔代夫。算算时间，
正好是怀孕期。"苏雨的脸色变了。"所以，孩子到底是谁的？""是浩哥的。
"苏雨咬着嘴唇，"那个男人是我前男友，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还一起出国旅游？
""是他缠着我！""缠着你三天两夜？"林晓薇笑了，"苏雨，我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