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一场重要的葬礼上当“职业哭丧人”。未婚夫林辉突然冲了进来。
他一把将我从蒲团上拽了起来。“别哭了!晦气!”“赶紧把这个月赚的钱给我,
我妈打麻将又输了五万!”“还有,立刻把这身衣服给我脱了,辞掉这份工作!
”“我林家的儿媳妇,不能干这种丢人现眼的活!”他怒吼时,
我脑子里那个让我对他百依百顺的“贤惠系统”电流乱窜。它彻底死机了。
【滋滋……系统过载……烧了。】【恭喜你,倒霉蛋,你终于可以做回你自己了。
】我长舒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过去五年,为了成为他心中的“完美妻子”,
我放弃事业,放弃尊严,活得像条狗。现在,这场闹幕该结束了。
...................林辉见我没反应,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
“发什么呆?快去取钱!”“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干这行,我们就立马分手!”我看着他,
忽然咧嘴一笑。然后猛地跪倒在地。我对着他声泪俱下地嚎啕大哭起来。“哎呀!我的天啊!
”“你怎么年纪轻轻就疯了啊!”“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我可怎么受啊!
”我哭得情真意切,捶胸顿足。周围的客人都看呆了。林辉气得浑身发抖。“疯子!
你这个疯子!”“好!你有种!你就在这哭吧!”“我看谁敢要你!”“你给我等着,
有你回来求我的时候!”林辉摔门而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惊愕,有好奇,
也有几分探究。我抹了把脸上的泪。我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我对着主家深深鞠了一躬。
“抱歉,惊扰到各位了。”“也打扰到老先生的清净了。”主位上,
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站了起来。他是逝者的长孙,陈默。他也是这次雇佣我的老板。
“没事,你继续吧。”这一次,我哭得更加卖力了。
我把这五年在林家受的所有委屈、所有不甘和痛苦,都化作了眼泪。哭声凄厉,闻者伤心,
见者落泪。一场丧事结束,我拿到了双倍的酬劳。陈默亲自把信封交给我。“苏**,
你今天哭的很好。”“我爷爷在天有灵,应该能感受到这份‘孝心’。”我捏着厚厚的信封,
低声道:“这是我的工作。”“应该的。”他点点头,递过来一张名片。我接过名片,
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回到我租住的小公寓,刚打开门,
一股隔夜饭菜的馊味就扑面而来。林辉的母亲张翠华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我的沙发上。
她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瓜子皮吐了一地。看到我回来,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钱呢?
”她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我天生就该给她挣钱。“什么钱?”我放下包,冷冷地问。
她终于舍得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开,不耐烦地瞪着我。“你装什么傻?”“林辉没跟你说吗?
”“我打麻将输了五万,等你拿钱去还呢!”“哦,说了。”我点点头。“那还不快去拿!
磨磨蹭蹭的,人家催了好几遍了!”我看着她那张蜡黄浮肿的脸,忽然笑了。“我不给。
”张翠华愣住了,好像没听清我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说,我不给。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那五万块是你自己输的,凭什么让我给?”“你疯了?苏念!
你吃错药了!”张翠华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尖叫。“你花的住的,
哪样不是我们林家的?”“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把钱拿出来,就立马从这房子里滚出去!
”我环顾了一下这个被她弄得乌烟瘴气的小屋。这是我用自己哭丧赚来的钱租的。
家具是我一件件淘回来的。和他们林家,没有一分钱关系。“好啊。”我走到门口,拉开门。
“现在,是你该滚出去了。”2张翠华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她不敢相信,
一向对我言听计从的我,会说出这种话。“苏念!你反了天了!”“你是不是以为林辉不在,
我就治不了你?”张翠华随手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朝我砸过来。瞬间,
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我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我缓缓地,
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在倒地的前一秒,我用尽全身力气,
发出了从业以来最撕心裂肺的一声哀嚎。“杀人啦——!”“婆婆杀人啦——!
”“我好命苦啊!年纪轻轻就要被婆婆打死啦!”“林辉啊!我的辉啊!你快回来看看啊!
你妈要了我的命啊!”我的哭声穿透了薄薄的墙壁,响彻了整个楼道。邻居们纷纷打开门,
探出头来。当他们看到我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而张翠华手里还举着“凶器”时,
所有人都惊呆了。“天哪!这是怎么了?”“张大妈,你……你把小念怎么了?
”“快打120!快报警啊!”张翠华彻底慌了。”救护车和警车几乎是同时到的。
我被抬上担架的时候,还死死抓着出警的***同志的手,泣不成声。“警察同志,
你们要为我做主啊!”“我只是……只是不想再给她赌资了,她就要我的命啊!
”“我不想死啊……呜呜呜……”我在医院处理了伤口,只是皮外伤,缝了两针。
医生建议我留院观察一晚。我正乐得清静,林辉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他的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苏念,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把我妈弄进警察局,
你满意了?”“不满意。”“什么时候你妈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刑了,我才满意。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他砸了什么东西。“你这是活腻歪了!”“她可是我妈!
是你未来的婆婆!”“未来的婆婆?”我轻笑一声,把一块苹果送进嘴里。“林辉,
你记性不好吗?”“今天在灵堂,你不是说要跟我分手吗?”“既然分手了,
她就不是我婆婆,我凭什么要让着她?”林辉噎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和了语气。
“好了,念念,别闹了。”“我知道你还在为今天的事生气。
”“我承认我今天话说得重了点,我给你道歉。”“你现在去跟警察说,都是误会,
把我妈放出来。”“那五万块钱,我来想办法,行了吧?”“只要你乖乖听话,
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以前一样?”我想起过去五年,自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被他们一家人随意摆布。“林辉,我们回不去了。”“你和你妈,都让我觉得恶心。”说完,
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了他的号码。世界,终于清净了。3第二天一早,
我正在办理出院手续。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孩就拦住了我的去路。林辉的妹妹,
林静。“有事?”我问。林静高傲地扬起下巴,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甩在我面前。
“这里面有五千块。”“拿着钱,去把案子销了,把我妈接出来。”我看着那张卡,
觉得有些好笑。“你妈故意伤人,现在是刑事案件,不是我销案就能解决的。”“更何况,
我为什么要为了五千块钱这么做?”林静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五千块还嫌少?
苏念,你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我哥拦着我,你以为你还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
”“我告诉你,你那份哭丧的晦气工作,我们家早就看不惯了!”“又没钱又丢人!
你配得上我哥吗?”“我哥肯要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现在立刻去销案,
然后去我哥面前跪下道歉,求他原谅你!”“不然,有你好果子吃!”我绕过她,准备离开。
林静气急败坏地追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苏念!你敢无视我!
”“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撕烂你的嘴!”我甩开她的手,力道有些大。她一个踉跄,
撞到了墙上。“林静,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别惹我。”“你!”林静捂着被撞疼的肩膀,
眼睛都红了。“好,好你个苏念!你给我等着!”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林辉焦急的声音。“小静,怎么样了?她同意了吗?
”林静对着电话哭诉起来。“哥!她不同意!她还推我!”“你看我的胳膊都撞青了!
”“她还骂我,骂我们全家!”“哥,你快来啊!她要欺负死我了!
”电话那头的林辉立刻暴怒了。“苏念!你敢动小静一下试试!”“我告诉你,
你马上给我妹妹道歉!不然我让你在南城混不下去!”我从林静手里拿过手机,
对着听筒冷笑。“林辉,你除了会说这些狠话,还会干什么?”“让我混不下去?凭什么?
”“凭你妈是个赌鬼,还是凭**是个废物?”“还是凭你,
一个靠着未婚妻赚钱养活的软饭男?”“你……你……”林辉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继续说道:“还有,管好你的家人。”“再敢来招惹我,下一次,
就不是进警察局那么简单了。”“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晦气’。”挂断电话,
我把手机扔回给林静。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把门锁换了。
然后把屋子里所有属于林辉和他家人的东西,全部打包扔进了垃圾桶。
看着空荡荡却干净整洁的房间,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傍晚时分,
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陈默打来的。“苏**,方便见个面吗?
”“关于我爷爷的另一份‘遗愿’,我想和你谈谈。
”4陈默接到我以后开车来到一家高级会所的包厢里。他给我倒了一杯茶,开门见山。
“我爷爷生前,除了丧事要办得风光,还有一个心愿。”“他希望找到他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我有些不解,“陈先生,这件事,你为什么会找我?”我只是个哭丧的,找人这种事,
我并不擅长。陈默看着我,目光深沉。“因为我爷爷留下的线索,指向了你的行业。
”“他说,他的妹妹,当年可能也成了一名‘职业哭丧人’。”“而且,就在南城。
”我愣住了。职业哭丧人这个行当,很小众,也很封闭。在南城,叫得上名号的,
也就那么几个。“我爷爷说,他妹妹的左边眉尾,有一颗很小的红痣。”陈默的声音顿了顿。
“就像苏**你一样。”我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眉尾。
那里确实有一颗红痣,从小就有。“当然,这可能只是巧合。”陈默微微一笑,
“我只是想请苏**帮个忙。”“帮我留意一下,在你的同行里,有没有符合这个特征,
并且年纪在七十岁上下的老人。”“酬劳方面,你不用担心。”他递给我一张支票。
我低头一看,上面的数字让我倒吸一口凉气。一百万。只是提供一个线索,就有一百万。
泼天的富贵!!!“陈先生,这个忙我帮。”我收下支票,“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
”“尽力就好。”陈默点点头。谈完正事,包厢里的气氛轻松了一些。
陈默忽然问我:“你和你未婚夫,没事了吧?”我没想到他会关心我的私事,
愣了一下才回答。“已经不是未婚夫了。”“分了?”“嗯。”他似乎笑了笑,“分得好。
”“那种男人,配不上你。”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句话,我心里那点郁结,忽然就散了。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大多是关于哭丧这个行业的一些趣闻。我发现陈默虽然身处高位,
但人很随和,也很有见识。和他聊天,是件很愉快的事。离开会所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里面传来林辉近乎疯狂的咆哮。“苏念!你这个**!
你竟然敢背着我跟别的男人鬼混!”“你是不是以为我找不到你?”“我告诉你,
我看到你了!就在‘金碧辉煌’会所!”“你马上给我滚出来!
不然我冲进去把你和你那个奸夫一起弄死!”我握着手机,眉头紧锁。
林辉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我回头看了一眼包厢,陈默已经不在了。“林辉,你跟踪我?
”“跟踪你?你也配?”电话那头的林辉冷笑连连。“是我妹妹!
她看到你上了一个男人的豪车!”“苏念,你行啊你!刚跟我分手,就攀上高枝了?
”“那个老男人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老男人?
我想到陈默那张年轻英俊的脸,觉得荒谬又可笑。“我跟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
”“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我没同意,就不算分手!
”林辉的声音充满了蛮不讲理的占有欲。“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是我林辉的女人!
”“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来!把话说清楚!”“否则,我就把你干的这些丑事,
全都捅到网上去!”“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苏念是个什么样的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气得浑身发抖。**,简直**到了极点!“林辉,你敢!”“你看我敢不敢!
”他吼道,“我给你十分钟!不出来,后果自负!”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我站在会所门口,
冷风吹过,让我冷静了不少。我不能让他进来。这里是南城最高档的私人会所,
会员非富即贵。林辉要是冲进来闹事,不仅会丢我的脸,更会得罪陈默。我深吸一口气,
拨通了会所保安部的电话。“喂,你好,门口有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男人骚扰我,
请你们处理一下。”“好的,**,请您描述一下他的体貌特征。
”我把林辉的样子简单说了一遍。挂了电话,我站在大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没过多久,
我就看到林辉的身影出现在了会所门口。他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嫉妒和愤怒。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迅速走了过去,拦住了他。
林辉似乎在和他们争辩什么,情绪激动,手舞足蹈。保安显然没什么耐心,
直接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的胳膊,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他拖离了门口。林辉还在不停地挣扎,
嘴里大喊着什么。隔着厚厚的玻璃,我听不清。但我能猜到,无非就是那些污言秽语。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深深的厌恶。我怎么会跟这种人纠缠了五年?
我正准备转身离开,手机又响了。林辉打来的。
接通后我直接说了一句:“我要让你们为过去五年对我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挂断电话,
我再也不想理会这糟心的一家。可我没想到,他们的报复来得那么快。5第二天,
我的名字就上了本地的社会新闻头条。新闻里,把我描绘成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捞女。
说我嫌弃未婚夫家贫,攀上了富豪,就把含辛茹苦的准婆婆送进了警察局。
文章写得声情并茂,还配上了几张模糊的照片。一张是我从陈默的豪车上下来的背影。
一张是林辉被保安拖走的狼狈模样。新闻下面,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天哪,
现在这女的都这么现实吗?为了钱脸都不要了?】【这男的也太惨了,
被戴了绿帽子还要被送进局子。】【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太恶心了!
】【楼上的积点口德吧,事情还没搞清楚呢。】【搞清楚什么?照片都出来了!
这就是个拜金女!鉴定完毕!】我知道,这一定是林辉和林静的杰作。他们这是要毁了我。
不仅要毁了我的名声,还要毁了我的事业。哭丧这个行业,最重口碑。
一个名声扫地的哭丧人,是不会有主家愿意请的。我正想着该如何应对,我的手机响了。
是我的师父,也是南城哭丧界的头把交椅,刘婆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也很失望。
“阿念,网上的新闻,我看到了。”“师父,那不是真的!是他们陷害我!”我急忙解释。
“是不是真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刘婆婆叹了口气。“重要的是,你的名声已经坏了。
”“刚才好几个老主顾都打电话来,取消了你的预约。”“他们说,怕你这种人,
哭脏了他们家老人的轮回路。”我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师父……”“阿念,
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吧。”“这个行业,你暂时是待不下去了。”“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刘婆婆说完,就挂了电话。林辉,你好狠。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烦躁地走过去,猛地拉开门。门口站着的,却是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陈默。他看着我,
开门见山地问。“需要帮忙吗?”我看着陈默,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网上的新闻,
我看到了。”我自嘲地笑了笑,“让你看笑话了。”“现在全南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