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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睁开眼,浑身散了架一样的疼痛。

“好你们这对奸夫**,胆子够大啊,都敢在我儿家上床搞破鞋!”

门被人撞开,随即一声尖锐的咒骂声**着何清的大脑,让她混沌的大脑变得清晰了一点。

骂她的人是她的婆婆张翠花,张翠花手里拿着笤帚疙瘩,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大嫂,你怎么可以做这么对不起我哥的事?我哥出差不在家你就这么按耐不住找野男人?”

说这话的是她的小姑子谢玉荣,她怒气冲冲的上前一把扯掉何清盖在身上的被子。

随即爆发了一阵哗然。

何清也发现自己居然**着身体,而身边躺着一个一脸胡茬一身酒气还在呼呼大睡的男人。

那个男人她并不认识。

“妈,我没有这样的妈,真的太给我丢脸了,奶奶,小姑,你们赶快给爸爸打电话让他回来抓紧跟这个女人离婚,我们厉家丢不起这个人。”

“小豪。”何清感觉自己嗓子撕裂般的疼痛。

谢豪,是她的养子,自己养了20年,视如己出。

谢豪嫌弃的后退了几步,撇过头不愿意多看何清一眼。

何清此时终于记起,昨晚谢豪生日,但是老公谢泽明因公出差,这个生日就由她和婆婆,小姑子一起给孩子过了。

期间大家都很高兴,特别是谢豪更是对自己一杯接一杯的敬酒,感谢这么多年自己对他的养育。

何清感动至极,感觉自己没有白付出,孩子长大了,是知道感恩的。

虽然不胜酒力,可还是没有忍心推辞孩子的好意,后来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自己就成了背着丈夫偷人的坏女人,这让她有口难辩。

特别是当看到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男人就**裸的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何清更是感觉就算是青天大老爷来了,恐怕自己也无法清白。

“哎呀,谢首长平时对老婆这么好,这女人怎么还能让首长戴绿帽子呢。”

“要不说有些人啊就是不知足,都是首长夫人了,年纪也不小了还玩的这么花。”

“看她找的男人哪里比得上谢首长,这样的女人要拉出去游街才行。”

“对,游街!”

随着越来越难听的话传入何清耳朵里,何清内心无比绝望,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自己这一辈子只爱谢泽明一个人,从小到现在从未变过,怎么可能去偷人呢?

谢玉荣一脸嫌弃:“嫂子,呸,你不配,贱女人让我哥一个首长以后怎么做人,丢人,要是我呀就直接去死。”

“对,去死,这样的人怎么还有脸活着。”

“多给家里人丢脸呀,娘家人知道了都丢的不敢出门。”

“也就是现在,赶以前啊这样的女人是要被沉塘的。”

头要炸了,何清想到了家人,想到了自己最爱的丈夫,自己现在这样他们能信自己是清白的吗?

自己确实真够给他们丢人的。

不知道自己被骂了多久,也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离开的,更不知道身边那个男人是怎么消失的,何清只感觉眼前的所有都变得模糊不清。

她起身穿好衣服缓缓的走到了楼顶,这是三层小楼的高度,楼顶一盆一盆开的正艳的花是她曾经对生活的热烈和希望。

而如今看着却如此讽刺。

她没有偷人,她自始至终爱的只有谢泽明一个,可是现在她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

她给娘家人丢人了,更给自己最爱的人丢人了。

想到这里,何清从楼顶一跃而下,自己不管清白与否都没有脸再面对他们,就让自己去死吧。

自己罪该万死!

五年后。

“谢首长,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医生十分抱歉的告知病人已经无力回天。

被叫谢首长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腰杆笔直的男人,他虽已年近五十却看着比同龄人年轻很多。

那张英俊的脸总是格外引人注意,特别是异性那**的目光。

他就是谢泽明,何清爱着的男人。

“谢首长人真是个绝世无双的好男人,谢夫人都躺在医院植物人这么多年了,谢首长都没有放弃她。”

“可不是吗,说起来这个谢夫人还真是个祸害,听说当年自己作死跟人偷情被抓,羞愤跳楼,没死成成了植物人,这不耽误人家谢首长吗。”

“这不守妇道的坏女人终于不行了,谢首长总算是解脱了。”

护士站内,小护士们悄声聊着八卦,都纷纷被谢首长的大度,宽容折服,称赞其是真正的男人。

病房内却不仅仅只有谢首长一个人,还有另一个女人林淑惠。

明明她也到了快五十岁的年纪,却一头乌黑秀丽的卷发,皮肤白皙,眼角一点岁月的痕迹都没有。

身穿一件枣红色大衣,里面是一身白色碎花连衣裙,衬托出芙蓉一样的气质。

病床上闭着眼睛带着氧气罩的何清形容枯槁,嘴唇干裂,头发花白,若不是胸膛还在起伏,很难让人觉得她还活着。

一样的年纪,与林淑惠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何清闭着眼,她不能说话,不能动可是她却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这些年她就像是一个被困在深渊中的囚犯,无论她如何挣扎呐喊,都没有办法挣脱牢笼,直到如今她生命耗尽。

“何清,今天我跟我们家泽明哥来送你最后一程,你放心,这些年泽明哥被我照顾的很好,当然,以后我们会更好的。”

“谢夫人的位置原本就该是我的,当年原本我跟泽明哥两情相悦,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才害的我们不能在一起,如今也算老天有眼,总算是让我们得偿所愿。”

何清字字句句听得清楚,她在心中哭喊:【两个狗男女,老天若真是有眼一定会让你们遭报应的。】

林淑惠继续:“还记得你那个刚出生就死掉的孩子吗,其实是泽明哥为了跟我表忠心当着我的面儿将孩子捂死的。你瞧,你生的孩子泽明哥都觉得恶心。”

何清的心在滴血,她的孩子,唯一的孩子原来是这么没的。

当年她生产大出血九死一生生下了一个女婴,可是因为自己大出血太虚弱了,晚上睡得沉,第二天醒来就发现孩子没气了。

这么多年何清都在责怪自己疏忽大意,睡得太沉将孩子不小心给捂死。

原本以为是意外,却万万没想到是谢泽明这个畜生做的,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呢,他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只是为了跟情人表忠心。

谢泽明的声音随即响起:“淑惠,这有什么好说的,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样纯属浪费唾沫星子。”

林淑惠撒娇的声音:“泽明哥,我就要说吗,我要让她死了都在地下痛苦,这样才能偿还这么多年你我所受的苦。”

谢泽明没有再说什么,果然妖精就是妖精,撒撒娇就能搞定一切。

“谢豪,你捧在手里长大的养子其实是我和泽明哥的孩子,哈哈哈,是不是很震惊,替我养孩子养了这么多年有没有觉得委屈,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养的真好。”

“哦,差点忘了告诉你了,豪儿可是一直都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哈哈哈,只有你自己被蒙在鼓里。”

何清想起自己女儿死后,因为自己身体亏空便再也没能有自己的孩子。

几年后,谢泽明带回来一个男孩,说是从福利院领养的孤儿,这个孩子就是谢豪。

从此以后她对谢豪视如己出,掏心掏肺,结果自己却养的是自己丈夫和情人的孩子。

心中涌起一股不可遏制的恨意,可一切都为时已晚。

何清想起过往,她与谢泽明是青梅竹马,从小自己就喜欢他喜欢的要命。

从小他俩在山头村儿长大,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而林淑惠是来他们这里的下乡知青。

明明林淑惠是后来者,可她却跟谢泽明私底下好上了。这本来也无可厚非,毕竟谢泽明当时也没有明确说过喜欢自己,只是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

后来,她被人揭发她家成份是资本家,她就是名副其实的资本家大**。

那时候,谢泽明已经是在伍军人,正值提干的关键时候,跟林淑惠扯上关系会影响自己前途。

所以,他转头就去向自己家提亲,娶了自己。

而自己真傻,谢泽明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就这样被他整整骗了二十多年。

她好恨呐!

林淑惠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何清,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被人当场抓奸的戏码可是我和泽明哥精心安排的,当然,你那个奸夫也是我们给你精挑细选的呢。”

天哪,何清想过自己被人陷害,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自己一直深爱的丈夫和他的情人设计的。

现在想来,那晚的生日,谢豪虚情假意一杯一杯敬给自己的酒,他也脱不掉干系。

后来出场捉奸的婆婆和小姑子应该也是被安排好的吧。

原来一切都是阴谋,他们谢家专门为自己设计的阴谋。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将自己给逼死。

结果,自己却没死成,成为了植物人。

谢泽明见何清没死,就充分利用她最后一点剩余价值,转而扮演起宽容大度好丈夫的角色,将妻子送进医院,时不时还来看自己一下。

这五年树立了自己绝世好男人的人设,赚足了好名声。

苍天啊,自己和别人眼里的好男人,自己一直爱着的男人,不仅为了自己的情人亲手杀死了亲生女儿还设计陷害自己,让自己到现在才知道真相。

何清突然觉得好恶心,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肮脏的心?

她突然好想马上去死,至少死了就不再听这些恶心的事实。

可是,老天爷并没打算如她所愿,而林淑惠也没打算就此放过她。

“哈哈哈,你是不是恨不能跳起来掐死我们,可惜啊,你什么也做不了,你就是个蠢货,你全家也都是蠢货,活该你**光,全都拜你所赐。”

林淑惠笑的猖狂,听得出来她现在开心极了。

谢泽明的声音倒是有些阴沉:“淑惠,行了,说这些没用的累不累。”

“泽明哥,我高兴就行,你不是说过吗,只要我高兴你什么都愿意做。如今,我说这些就高兴,你不许拦我。”

林淑惠再次的撒娇又奏效了,谢泽明的声音再次消失。

【什么全家都死光?她记起自己植物人这五年来家里人没有一个人来看过自己,自己一直以为他们是觉得自己给他们丢脸,怪自己才不来的,可是没想到.....】

林淑惠的声音中透着惋惜:“你是不知道呀,你跳楼没多久你的父母就出车祸没了,给你父母办丧事的时候,你家着火啦,那晚的火好大呀,后半夜起火的,烧的干干净净,你大哥二哥,大嫂二嫂,还有你的那两个侄子两个侄女一个没落下全都烧死啦,哈哈,全都死啦。”

“你如今下去一定会见到他们的,到时候也算是一家团聚了,哈哈哈哈。”

何清的心如坠冰窟,她在心中撕心裂肺的哭喊,却无济于事。

她知道了,一定是这对狗男女做的,他们的心恶毒至极,做得出来。

果然,林淑惠拍着手叫好道:“他们都找死,谁让你父母一直都不相信你通奸,一直都在调查此事,还三番四次的去找泽明哥哀求他帮忙,真讨厌。”

“别说,他们还真是执着,居然找到了线索,让他们查到了那个奸夫的消息,那没办法,不能让他们找到人,所以他们只能死。”

“为了以防万一,剩下的人也不能留,所以他们只有全都死了才能让我们安心。”

“你说,是不是拜你所赐,你就是个祸害。若不是我从前成分不好,怕影响泽明哥的前程,你哪来的机会嫁给他?本来就是你占了我的位置,我才是谢夫人。”

“我哪点比你差,居然沦为当情人的地步,这些年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躲躲藏藏,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却喊着你妈,我的苦全都是你造成的。如今你,你全家落得如此下场活该!哈哈哈。”

说完,林淑惠总算是解恨了,她心情愉悦的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

“哦,有一点我得感谢你,真心地,谢谢你还能留下个好东西,这镯子可是个宝贝呀,里面居然有一个神奇的空间,里面的东西简直太美妙了,拥有了它未来我和泽明哥还有我们的儿子的日子过得会越来越好。”

何清记起那玉镯是自己出嫁的时候母亲给自己的陪嫁,说是她娘家那边传下来的,祖祖辈辈传女不传男的。

当时她非常宝贝的收了起来,从不舍得戴,却没想到自己成为植物人后却被林淑惠这个坏女人给拿到手。

更没想到的是这镯子居然有这么大一个秘密。

只是可惜了,她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却什么都做不了。

“泽明哥,可以摘掉氧气了,终于可以永远不再见这个蠢女人了。”

随着林淑惠的话音落,何清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终于要解脱了。

可惜,即便解脱也不甘心,她好恨,恨自己。

若是有来世,自己一定,一定.......

"小妹,小妹,别睡了,快起床啦。"何清迷迷糊糊睁开眼,她听到了熟悉的大哥的声音。

睁开眼,她看到了熟悉的场景:贴满报纸的红砖墙,军绿色的军挎包,掉了漆的梳妆台.....

这是她的房间,没结婚时候在娘家的她独有的房间。

快速下床,拿起梳妆台上的小镜子她看到了自己的脸,哞足了劲儿掐下去,白**嫩的脸很疼。

何清眼泪哗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她抬头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日历,1975年7月10日!

她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阴曹地府,她重生了,回到了自己的18岁,回到了谢泽明来提亲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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