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我从小缺根弦,话只听半边。奶奶骂我赔钱货,从外面抱了个男孩要我当弟弟,

让我好好照顾他。我听懂了“从外面抱来”这句话,转头就跑到村公社举报奶奶买卖人口。

阿爸指着我鼻子骂我不孝,要断了他的根。我听话,半夜趁他睡着,拿了柴刀断了他的根。

阿爸痛得嚎叫,失手把我打死了。死后再睁眼,我穿进了一本苦情小说里,成了里头的女主。

跟书里男人结婚十年,这会儿他的小青梅从卫生学校毕业回来了,正在县医院实习,

需要“练手”。男人把我拽到医院,冷着脸让我给小青梅当练习对象,抽血做检查。

我乖巧点头,转头去集市买了只老母鸡,当场放了血端过去。

……男人脸黑得像锅底:“黎昭你蠢吗?我让你抽血,是人的血!

”“你知不知道暖暖对我多重要?她以前救过我的命!这恩情我必须报!”我略一思考,

明白了。“对不起,我刚才理解错了。”我的乖巧让他愣了一下。火气降下去点,

语气也好了不少:“没事,你赶紧去准备吧。”我点点头,温柔地给他泡了杯麦乳精。

他大概不好意思刚才吼了我,接过去喝了。然后他就说有点困,让我好好做检查准备,

他去值班室躺会儿。我笑着跟在他后面,看他躺下后,叫来了护士:“护士同志,

献血的人准备好了。”我感动地看着男主被推进了治疗室。治疗室红灯亮起来时,

我感动地抹眼泪。没想到他为了报恩,竟不惜亲自献血!

我一定要把这感人事迹好好讲给他的小青梅听。“黎昭?你怎么还在这儿,

不是应该在治疗室吗?”尖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疑惑回头,

从记忆里找出这女人——男主的小青梅,苏暖暖。我不解的歪了歪头:“苏同志,

你不是该在抽血吗?”她快步走来,指着治疗室:“你在这儿,那里面是谁?!

”我实话实说:“男……”啊不对,该说,“秦云深啊。”苏暖暖眼睛瞪圆:“什么?!

你让云深哥进去抽血?黎昭你蠢吗!”我无辜的眨了眨眼:“他说你是他的大恩人,

救过他的命,这恩情他一定要亲自报。”闻言,苏暖暖狠狠触动,眼眶一红,

感动地望向治疗室。我眨眨眼,好奇:“苏同志,你不是该做检查吗?怎么站在这儿。

”她瞪我:“我马上就去!”“哦!”我信了,感动地看着她的背影。

真是一对……我想了半天,没想出来。说一对鸳鸯,不对,他们不是夫妻。

我和秦云深才是夫妻,不能说鸳鸯。可是……秦云深不喜欢我。以前在村头广播里听过,

夫妻过不下去可以打离婚。我拍拍缺根弦的脑袋,开始琢磨怎么打离婚报告。

秦云深被推出来,身为他媳妇,我乖乖去照顾。他醒来发现胳膊上的针眼,

立刻问我:“黎昭!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眨眨眼,如实说:“抽了血啊。

”他气得瞪眼:“你蠢吗黎昭!我让你献!你凭什么让我献!”2.还没等我说话,

苏暖暖红着眼进来,感动地抱住秦云深:“云深哥!谢谢你,

没想到你为了我做到这地步……”她哭成泪人,成功让秦云深消了气。

他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声音都软了:“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说完,看向我时,

眼神恶狠狠:“没看见我病着?赶紧给我弄饭去!”我不想,但我是他媳妇。还没离婚,

我有责任。可我不会做饭,但他让我做。我凭记忆回家,照着邻居教的,煮了锅夹生饭,

送过去。他却愤怒地把饭盒掀翻:“黎昭,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是不是想饿死我,

好当寡妇!”我眨眨眼,晚上开始磨砍柴刀。秦云深被我磨刀声吵醒。看见我手里的刀,

脸都吓白了,尖叫着跑出去。然后我就被护士请出了医院。

可明明是秦云深自己让我当寡妇的。我还特意问了隔壁婶子什么叫寡妇。

而且当了寡妇就能离婚。被赶出去后,我很惋惜不能当寡妇。接下来一阵子秦云深没找我,

我专心琢磨离婚的事。写了份离婚申请。半个月后,

秦云深打来公用电话:“暖暖刚毕业需要练针灸,你把你妈接来,给暖暖练练手。”妈?

奶奶说过。我是姑娘,嫁出去就是婆家的人。婆家的妈才是真正的妈,娘家的妈是外人。

我结了婚,这辈子只能认婆婆一个妈。可婆婆是秦云深亲妈呀,

这……我很纠结:“可要是扎坏了咋办?”他不耐烦:“坏了就坏了,

能让暖暖练手是她的福气!”我想了想又问:“妈要是不愿意呢?

”秦云深更烦了:“不会下点药?上次你给我下不是挺在行?”啪的一声。他挂了。

我按下收音机的停止键。因为我有点蠢蠢的,妇联的刘主任知道我的情况,很同情我。

她担心我记不住事,让我只要跟秦云深通话,就用收音机录下来。

说这样以后分家产可能有帮助。我很听话,挂了电话就抱着收音机去找刘主任。

我现在还是秦云深的媳妇,所以要听他的话。奶奶说过,是人家媳妇一天,

就得听男人话一天。但公社干部说过,不能犯法。我想了想,

又给秦云深打回去:“不能这么做,是犯法的。”秦云深烦躁道:“那你把你妈叫来,

我来处理!”3.没给我拒绝的机会他就挂了。我眨眨眼。突然想起好像忘了录音。

不过就一两句话,不要紧。只是把婆婆叫过去,应该没事吧?我去找婆婆。等婆婆到了医院,

我才赶过去。到了那想找婆婆,却被通知已经送进了针灸室。我惊奇,这就送进去了?

下药送进去的?他不知道那是婆婆吗。走到针灸室门口,正好看见秦云深。他拉着苏暖暖,

有说有笑往这边来。我过去提醒:“秦云深,你知不知送进去的是谁啊?”听到这话,

原本笑着的苏暖暖,眼眶一下子红了:“如果姐姐不愿意,就算了吧。

”“说到底是我没本事,姐姐肯定是担心我……”我赶紧摆手:“没有没有,

我就是担心秦云深,这毕竟是……”秦云深不爽地推开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又不是我妈。”我缺根弦但还是有良心,追着他们:“那要是扎坏了咋办?虽然我没资格说,

但那是一条人命啊。”秦云深翻了个白眼:“练手有风险,死了就死了呗,对了,

我已经替你签了风险同意书了。”“我也算你妈半个儿子,有权签。”我伸手拦他。

还没开口,就被秦云深用力推开,他皱眉关上针灸室的门。门关上前,

我看见苏暖暖冲我得意地笑,还用口型说绝不会让我妈活着出来。我被推倒。从地上爬起来,

拍拍灰,无奈摇头。又不是我妈,我担心什么。没想到秦云深这么狠心,看来提离婚是对的。

刘主任帮我写好了离婚申请,我坐在针灸室外等着。等了三个多小时,

他们从里面说说笑笑出来。秦云深摘掉手套,淡淡对我说:“黎昭,你妈没了,

我顺便让暖暖练了练穴位,熟悉了下人体。”然后他丢给我一张遗体捐献表:“你签下。

”秦云深双手插兜,看我的眼神只有冷漠。“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你说,我都给。

”我摇摇头:“这我签不了,得你签,你是她儿子。”我赶紧把离婚申请递过去,

“你不喜欢我,咱俩过不到一块,离了吧。”秦云深脸色猛地沉下:“你的补偿就是要离婚?

还分我一半家产?”他把申请狠狠摔我脸上:“行啊黎昭,心眼够深的,

每条都写得明明白白。”“但我的家产凭什么给你?”“想离可以,除非你净身出户。

”我老实说:“刘主任说了,这是我的权利。”4.想到奶奶说的,嫁人就要为婆家想。

我又说:“我这样也是为你好,你出事了,还剩一半家产,不然你可能一点都没了。

”他咬牙,吼我咒他。苏暖暖委委屈屈劝:“云深哥哥,说到底都怪我。”“是我太笨了,

不小心失手,黎昭姐肯定是怨我,才要离婚。”她呜呜哭着,说要给我妈偿命。

哭着就往窗户边跑。秦云深抱住她,轻声哄:“暖暖,别这样,我心疼。

”哄着哄着苏暖暖晕了,他眼神更讨厌我了,打横抱起苏暖暖。

然后凶巴巴对我说:“一半不可能!如果你想要补偿,我可以给你点钱和票,

至于厂里的工位和房子,你想都别想!”我不开心地去找刘主任,把情况说了。

刘主任又帮我写了份离婚申请,上面不是分一半家产了。秦云深家底厚,有房子有存款,

还在国营厂有职位。新申请是分一套小房子和一部分现金。相比厂里的铁饭碗,这虽然少了,

但划算。我不懂,刘主任对我说,先往高了要,再说个低的,就容易答应。

我揣着新离婚申请找到秦云深。秦云深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说我总算识相了点。

签下后说:“这就当补偿了,你赶紧签死亡证明,把你妈领走。”离婚还得等组织调解。

听见这话,我真的很不明白。难道扎针的时候也没看他妈的脸吗?我说:“秦云深,

我签不了,也不能领,你是她儿子,只有你能签。”“你爱领不领,

不领就一直在太平间躺着!”秦云深不耐烦地把我轰走,我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就离开了。

期间他一直没找我,苏暖暖倒是常看见,炫耀秦云深对她多好,去了哪儿玩。

说是她练手失败,带她散心。一个月后调解结束,家产也分清楚了。

秦云深和苏暖暖手拉手来到街道办事处。拿到离婚证后,苏暖暖立马拉他去领了结婚证。

苏暖暖拿着结婚证跟我炫耀。特意在我面前跟秦云深又亲又抱。就在这时,医院的人找过来,

催促:“秦云深同志,您母亲的遗体在太平间放了一个月了,什么时候来领一下?

”秦云深变了脸。5.秦云深想也不想就对医院的人摆手:“搞错了!那不是我妈,

是黎昭她妈!你找她去!”他烦躁地瞪我:“黎昭,**遗体还不赶紧处理?

都找到我头上来了!”“烦死了,你赶紧去领一下。”我看着手里崭新的离婚证,

感觉身上一股无形的束缚突然松开了。我没理秦云深,拿着离婚证转身就走。刘主任说过,

全文阅读>>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