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叫夫君了?突然改叫为夫,大……将军,这是为什么?”
他知道的,他一定是知道的。
被言少卿抱在怀中,言绫儿脸颊绯红,眉头紧簇的闭着眼,不肯睁眼瞧这现实,是的了,言少卿一定是知道,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一个随母改嫁跟过来的女娃,和一个宗室过继来的男孩,虽说二人依据礼法并非是绝无可能,但在当初的环境下言绫儿对他只有敬重。
可是他现在在做什么,他这六年,又对她做了什么?
言绫儿觉得恐惧,觉得害怕,觉得自己遍身都是罪恶。
“绫儿,叫夫君。”
言少卿还在折磨着她,他微微撑起了身子来,沙哑着嗓音,宛若以前做夫妻时,那般的与她说话。
“大夫说,你落了水,要发些汗,为夫见你也睡不着,替你发发汗可好?”
她自然记得的,六年前,她不过才十六岁,言家大少爷言少卿出征北疆,她随着家中女眷一同出城相送,却是在城外庙中,被一伙贼人下了药,偷运出了言家女眷的队伍。
醒来时,她已经在了一辆马车之上,而马车之外,便是言少卿单枪匹马的杀来,将贼人统统斩杀于马蹄之下。
但因着言绫儿的马受了惊,突然狂奔往北,她在颠簸的马车内撞了头,等言少卿飞身来救她时,她早已晕了过去。
等言绫儿再次醒来,她便失去了过去十六年的记忆。
她还记得当时,她与言少卿同在荒郊野岭处的一山洞中,那地儿想来已经过了北江,天气寒冷,言少卿就这样抱着浑身发冷的她,正在帮她捂汗。
那时,两人身上连棉被都没得盖,只盖了他与她的几层衣裳。
六年前
六年前
想起六年前,在山洞里,二人仅只着里衣的姿势,让已经失去了记忆的言绫儿,自然认为她与他的关系非凡。
如今想想,也的确是非凡的,只是,并不像她以为的那般,两人是什么男女情爱关系,而并非是金陵城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名义上的搭伙言少卿妹。
但当时,言绫儿并不知实情,她只觉自己在这个男人的怀中被热得醒来,从此后便心中定下了他是她的男人,是她的爷,是她的整个天地。
只当时那一晚,两人并未发生些什么,一直到了几天后,言绫儿觉得自己好了许多,又见这个男人对她事事妥帖细致的照料,心中自然对他生了情意,便开口问他,
“你是谁?与我什么关系?”